而来。
这可是她一手筹办的寿宴,要是砸坏了人,她难辞其咎。
不,大夫人想着想着打了个寒颤,要是真的砸到了人,那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事了,而是整个承恩侯府的事。
这要是真的砸到了陆时寒的夫人,那她们俩家怕不是要结仇,到时不知会闹出多大的事来
大夫人连忙道“快来人扶夫人进屋。”
甭管说什么,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照顾好沈扶雪。
至于寿宴的事,先搁到后面再说吧,要是不处理好这件事,寿宴怕是也开不成了。
很快就有婆子扶着沈扶雪进屋。
大夫人又叫了大夫给沈扶雪诊脉,幸好沈扶雪只是扭到了脚,没有伤到别的地方。
听到大夫的话,大夫人松了口气,幸好人没事。
沈扶雪扭到了脚,自是不能再参加宴会了,姜老夫人直接带沈扶雪回了府。
只不过,府里的寿宴到底还要开下去,毕竟都来了这么些人,哪能直接结束。
只是发生了这么大桩意外,宴会上众人难免聊起此事。
原本极是隆重的宴会,草草便结束了。
大夫人也亲自向楚王道了谢,她惊魂未定地道“今日若非是王爷,只怕这事便要闹大了。”
楚王低垂着眉眼,什么也没说,只道“陆夫人想是受了很大的惊吓,舅父舅母一定要处理好此事。”
大夫人点头“臣妇明白。”
今天的事不管怎么说,都是她们家的错,大夫人已经想好了,改日就去定国公府致歉。
甭管怎样,都得把这件事顺利解决,两家也别生了嫌隙。
定国公府,小院。
沈扶雪已经由着府医重新诊了脉,又上好了药。
府医说沈扶雪这一下扭的颇重,暂时怕是不能走路了,得好好养着。
姜老夫人闻言叹了口气,比起被掉落的冰块砸中,眼下只是暂时不能走路而已,相比起来已经很好了。
府医又说了些沈扶雪该注意的,才离开。
待府医离开后,姜老夫人拍了拍沈扶雪的手“近几天你可千万别下地,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及时告诉娘。”
沈扶雪的小脸还有些苍白“嗯。”
姜老夫人又道“等会儿时寒就回来了,娘已经差人告诉他了。”
沈扶雪抬眼,她道“娘,儿媳无碍的,只是扭到了脚而已,不必叫夫君回来的。”
这只是个轻伤,不必叫陆时寒回来的。
姜老夫人却不赞同,她道“这事儿你听娘的。”
虽说只是扭到脚,但性质毕竟不同,今天的事但凡一个不好,沈扶雪怕就会重伤了。
姜老夫人很了解她这个小儿子,这种时候,还是叫他回来为好。
姜老夫人其实也很后怕,今天是她把沈扶雪领出去的,要是沈扶雪真的受了重伤回来,她也于心不安。
姜老夫人又待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离开。
果然,姜老夫人离开不久后,陆时寒就回来了。
陆时寒身上还穿着那套绯红的官服,他的衣服上仿佛浸着外面的风雪。
陆时寒大步走进屋里。
小娘子如同往常一般穿着轻薄的衣裙,倚在床柱上。
因着衣裳单薄,陆时寒能看见小娘子左脚处包着纱布。
许是刚刚上过药的缘故,屋里淡淡一股药香。
无人知晓,当他得知此事时有多担心,明明下人已经说了小娘子无碍,但他依旧放不下心。
直到现在看到小娘子安然无恙地坐在这儿,他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陆时寒坐到床榻边儿。
沈扶雪眉眼弯弯“夫君,你回来了”
虽然她刚才和姜老夫人说别叫陆时寒回来,但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受伤时夫君能回来陪着呢。
看到陆时寒,沈扶雪才觉得彻底安定了下来。
其实今天的事,她真的很害怕,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实在难以形容。
她在外人和姜老夫人面前都说没事,但其实并不是这样,她只是强撑着的。
她想和陆时寒倾诉一下,想告诉陆时寒今天发生的事,可还未等张开口,就发现陆时寒脸色很沉。
她从来没见过陆时寒这么凶的模样。
沈扶雪怯怯地道“夫君,怎么了你生气了”
沈扶雪咬唇,她不是故意的,她也不知道那个冰雕会忽然碎裂。
沈扶雪话音刚落,就落入了一个怀抱中。
陆时寒紧紧抱着沈扶雪。
无人知晓,他的手直到现在还在发颤。
明明他是想用余生照顾好小娘子、保护好小娘子的,可谁知不过一错眼的功夫,就能发生这样的意外。
陆时寒真想一刻不落地看着小娘子,让小娘子永远在他的视线内。
室内一片静默无声,只有一旁的博山炉静静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