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传来咳嗽声,谢芸锦回头,看见了刚下班的谢严。
“爸爸”谢芸锦眼睛登时一亮,几步跑过去挽住他的胳膊,“您回来的正好,我有事想和您说”
谢严被她扯得踉跄一下,哭笑不得地道“知道了知道了祖宗,你好歹让我歇口气”
父女俩进了屋,路昉眉梢动了动,然后低下头把打算再次爬出篮子的小家伙捞回去。
“你确实挺脏的。”
小狗啪嗒一下四脚朝天。
“说吧,又有什么事”谢严放下公文包,语带笑意地问。
“就是那个许国业,您怎么处理了啊”
谢芸锦刚回来那两天就不停地追问谢严工作上的情况,谢严受不住她一直缠,只好提了几句。谢芸锦又是庆幸又是感慨果然剧情已经提前了,旁敲侧击地将一些自己知道的事告诉他。
谢严习惯了她天马行空的想象,但经过上次的事,却还是放在了心上,稍微一查,还真有东西。
于是听她问话,谢严眯起眼睛,饶有兴致地问“芸锦啊,你怎么突然对厂子的事这么感兴趣”
“您这话问的”大小姐不高兴了,双手抱胸靠在沙发上,“我还不是关心您吗不识好人心”
谢严忙哄“好好好,爸爸错了。多亏了芸锦,否则爸爸可要吃大亏了”
谢芸锦忙坐正“那您还不快处置那个许国业呀”
“不能急,等把事情都查清楚了,才能让人没法翻身。”谢严捏了捏她的脸。
谢芸锦其实不太懂厂子里的事,所以也不能胡乱插手,听他这意思,总归是有所防备了,她心头微松。
许国业是爸爸十分信任的人,也因为如此,上辈子他把罪名全部推到爸爸身上的时候,爸爸才会措手不及。
如今,不会再让他得逞了。
谢芸锦鼓了鼓腮帮子,想到什么,又开口“杨美娟还有来找您么”
谢严见她问个没完,觉得熨帖又好笑,耐着性子回答“有几次吧,不过爸爸都没理她,放心吧。”
谢芸锦还想再开口,却瞧见他眉眼间的疲惫,于是道“行吧,您快去洗把脸吃饭吧,胡子拉碴的。”
谢严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周妈已经给小狗洗完了澡,水都换了几趟,终于露出一身干净的雪白毛发,只是脸上的黑斑还是尤为突兀。
“芸锦给它取名字了么”周妈帮它擦干,一脸慈爱地问。
谢芸锦蹲下身看它。
小家伙长了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眼尾是耷拉下来的,显得楚楚可怜,黑色的瞳孔犹如宝石一般干净透亮。
它伸出腿想要扒拉,谢芸锦立刻往后仰,然后作坏道“反正它是在垃圾堆捡的。”
“就叫堆堆吧。”
路昉轻笑出声。
“干嘛,不好听吗”谢芸锦回头瞪人。
周妈很捧场道“堆堆,挺好的挺好的,小家伙以后就有名字了”
临走前,谢芸锦把一个小罐子给她。
“它妈妈没熬过去,我们给送到火场让人化了,您要是觉得搁在家里不好,就把它撒到河里吧。”
老人家总是讲究入土为安,周妈怜惜地接过那个小罐子,叹了口气“改天我到山上埋了吧。”
回了他们自己的小家,谢芸锦第一时间就让路昉去洗澡,还勒令他必须用香皂洗上两遍。
路昉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家媳妇,随即挑了挑眉,弯下腰轻声问“不然你进来监督或者帮”
话还没说完就被谢芸锦羞恼不已地推走了。
卫生间很快响起水声,谢芸锦趴在椅子上,思绪有些飘远。
不知道过去多久,路昉洗完澡出来,还见她发着呆。
他其实有很多事想问,包括先前在江渡村对那位村民的反应,以及今天发生的事,但想了又想,他还是没开口。
小姑娘向来坦白,如果有什么心事,多半是不方便提。
他唇瓣微微抿住,然后走过去将人抱起。
谢芸锦猝不及防地腾空,吓得连忙搂住他的脖子,娇气地抱怨“干嘛呀,我还没洗澡呢”
“不着急,一会儿有时间。”路昉把人放到床上,握住她的腿,灼热的掌心微微用力“说好了要帮你揉一揉。”
因着某人的不节制,谢芸锦打算去医院领些计生用品。
路昉本来要陪她去,但因为临时被京市这边的部队叫走,吃过午饭把她送到医院就走了。
谢芸锦这才想起来自己和路昉还没领证。好在路昉穿了一身军装过来,诊室里的女医生看两人举止大方自然,也就相信了她忘带的借口。
这年头少有人会有避孕的想法,有些人可能连这东西叫啥都不知道,女医生看见谢芸锦也有点稀奇,等拿出几小包避孕套,还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