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被困住的时候,她是听得见爸爸说话的,爸爸也是能听见她说话的呀。
火火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
她一把操起手里的盲杖,用力地朝木门敲去。
可盲杖敲下去后落了个空。
它明明瞧向了木门,却好像穿过了空气
这盲杖竟然砸不到任何东西
爸爸爸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火火试了一次又一次,她没再继续砸门,但她用盲杖把这四四方方的木制屋子的外墙全都砸了一遍。
可她竟然没能用盲杖击中任何东西
她眼前的小木屋仿佛成了镜花水月,成了海市蜃楼,成了她用尽力气、想尽办法,也不可抵达、不可触碰的存在。
火火急哭了。
她的世界下起了黑色的大雪。
木屋内。
孟纯看见面前的镜子消失了,她茫然无措地在屋子内环视了一圈,记不起自己来这里多久了,也记不起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周围太安静了,安静像是所有人和动物都死光了。她感到这个世界已经来到了末日,只剩她一个人在这末日里苟延残喘着。
她不知道自己被困在这里多久了。
她只觉得饿,非常得饿。
她还觉得好渴,渴到她甚至不敢开口说话。她不敢浪费哪怕是一丁点的水。
瞥见窗户已经被钉死了,于是孟纯想要走到木门处试试能不能把门推开。她知道自己得想办法赶紧离开这里,出去找点吃的喝的。
可她发现自己腿软得走不动,刚走出几步路后就累得受不了了,她不得不让自己暂时躺在了这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木板床上。
闻着周围那些令人作呕的腐臭
味,她不免觉得,她似乎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她会变成白骨,就跟这屋子里的无数白骨一样。
木屋内。山澨面前的笔记本消失了。
不过他的自我认知并没有改变。
只因他是一个没有灵魂的魔像。
在术法的作用下,他看起来具备灵魂和自我意识。
但这一切只是表象。是幻术。也骗局。它不仅骗过了许许多多常世中的人,也骗过了这个副本。
沈明烛那边他应该也被困住了。
不过不要紧。纱织是跟着他的。
山澨不料,他刚想到这里,就听到了二下敲门声。
紧接着纱织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过来。
“我来救你了哟。被我跟着的人,是不会迷失的。”
“我会代替你被困在这里的。”
“让我们做个名叫交换的小游戏吧”
怎么回事沈明烛呢
山澨一个抬脚,稳准狠地踹了木门。
然后他低下头,看到了仰起头来静静看着自己的纱织。
纱织眨了眨眼睛,缓慢地发出一声“啊咧”
另一边。
沈明烛漫无目的地行走在森林里。
话说回来这里应该是森林吧
他的盲杖不知道哪里去了,这让他走路的时候感到有些茫然无措。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
但他闻到了花香、青草香,以及比它们要浓烈许多的树木和叶子的香气。
沿路走来的时候,他还摸到了许多潮湿的、有着粗粝树皮的树木,因为他判断自己在某个森林,或者树林之中。
可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
沈明烛想不起来了。
他只能尝试着往前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能带给他答案的东西。
当然,此刻他最迫切的事,是把他的盲杖给找回来。
走出不知多久后,沈明烛听到了奇怪的“咔咔咔”声。
经过一番辨认,他发现那似乎是有人用指甲挠门所发出的声音。
这声音充斥着无尽的绝望。
就好像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他只是在用最后一丝求生本能在挠门。
这声音让沈明烛感到有些不安,就好像他也经历过这种绝望似的。
摆摆头,沈明烛把这个莫名出现在脑中的念头抛开,然后寻着声走了过去。
没了盲杖,他只能伸出双手举在自己的胸前,以起到探路、规避障碍物的作用。
过了一会儿,沈明烛感到自己摸到了一扇木门。
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挠门声就是从这间屋子里传来的。
被困住的人和他只有一门之隔。
“请你退后,不要担心,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沈明烛开口道。
随后他听见门后传来了一个极为沙哑的声音。“救救我救救我我快”
沈明烛蹲下来围着屋子找了一圈,却并没有找到什么趁手的工具。
重新回到木屋前后,他采用了最原始的方式开门后退几步,然后朝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