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按照一开始的计划,他的确打算与她早日生子,彻底将她拴牢在自己身边。
但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自己对不起她的事情太多了,不能再这样下去。
当初发觉赵青松授意薛廉去破坏钟家生意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想去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给揪回来,好好的收拾一顿。
但是他没有。
梅蕴和存了私心
赵青松的那点花花肠子,他都明白,无非是想扮演一出雪中送炭的好戏码罢了。
他何不趁这个机会,光明正大地出现在钟意面前呢
梅蕴和重新找到薛廉,开出条件,让他先压一压,等到自己处理完香港的事物,再出钱买下钟家积压的那批货物。
毕竟,得让钟家稍稍吃些苦头,他这一番炭送的才更有价值。
可没想到赵青松这次下手没轻没重,又这么急躁,不仅仅找到薛廉,暗地里还联合了好几个小厂家,直接迫的钟家破产负债。
当时香港分部初设,状况频发,梅蕴和每天开不完的会议,休息时间短到可怜;薛廉没胆量去告知他,当时的助理也没有及时汇报。才把他瞒在鼓里。
若不是梅雅致邀他来商谈,差一点,他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收到梅雅致电话之后,梅蕴和辞掉助理,拖着两夜未眠的身体,乘机飞回陆林市。
另一方面,新任助理迅速地把赵青松和戴杏洋的纠葛搜集禀报,还挖出来了赵青松没有发现的事情戴杏洋读高中时候,是水月有名的一枝花。只要一千块,任君采撷。
返回陆林市后,梅蕴和借此威胁戴杏洋,迫使她把赵青松从订婚宴上带出来,自己则载着钟意去“捉奸”。
彻底断了赵青松的后路的同时,他不再等待,顺势求婚。
梅蕴和承认自己卑鄙,无耻,为了得到她,无所不用其极。
而如今他想起来,当时的自己一定是个疯子。
每每听钟意提及破产之后家里的乱象,梅蕴和就恨不得把当时的自己拉出来抽打一顿。
若是如今的他,是半点苦头都不肯让她吃的。
喜欢是放纵,而爱是克制。
喜欢她,要不顾一切、费尽心机、不择手段地得到她,占有她;而当如愿的拥有她之后,梅蕴和又舍不得再进一步了。
年少时做过了亏欠她的事情,他曾发誓再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只是没想到,自己又成了推波助澜的凶手。
那把达摩之剑,始终悬挂在他的头顶。
他静静地等着审判的到来。
所以他不顾梅雍的阻拦,将香港那边的一部分股份转让给她,也不会强制拿孩子来捆绑她。
但在此之前
梅蕴和给钟意掖了掖被子,目光温柔。
你哪儿都别想去。
钟意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
身上似有重物压着,她动动手指,看到了话梅,大摇大摆地卧在被子上。
钟意:“”
话梅长的很快,现在的它已经快媲美狗子了,重量也蹭蹭蹭地往上涨,钟意费力地把她移开,大脑有一瞬间的放空。
这里应该是梅蕴和的卧室吧
钟意穿上鞋,往外走。
外面一个人也没有。
原来平时的梅家是这样的安静,寂寥。
她去了书房。
梅景然果然在里面写字,瞧见她来,放下笔,响亮地叫了一声。
“小婶婶”
钟意摸摸他脑袋:“你二叔呢”
“二叔去公司了,”梅景然说,“他让我和你说一声,今天应该会加班,晚上不用等他。”
想想也是,梅蕴和本质就是个工作狂,估计今晚是要把公司当家了吧。
快晚饭的时候,梅雍回来了,顺带着还有个梅雅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木已成舟,还是被梅雍敲打过,梅雅致终于可以面带笑容地和钟意说话,亲切地给他讲梅蕴和小时候的趣事。
熟络的让钟意有些不适应。
晚上她早早的就洗漱休息了,睡到半夜,朦胧中有人贴了上来。
钟意闭着眼睛推开他,小声说:“我好困啊蕴和”
那兴风作浪的手顿时停了下来,她被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再没有其他动静。
钟意沉沉睡去。
第二天钟意依旧没有见到梅蕴和,他一大早就去了公司,临走前让做饭的宋阿姨给她炖了红枣莲子羹,是补气血的。
钟意的休假还有两天,上午十点钟,梅蕴和请来的心理咨询师上门,是个戴眼镜的男子,文质彬彬,自我介绍姓孟,单名一个阳字。
心理辅导需要安静的环境,钟意将他请到了三楼的茶室里。
钟意向他倾诉了最近困扰自己的那个梦境,停顿了一下,把那天自己脑海中的零碎画面也说了出来。
孟阳引导她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