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但我觉着这么多年了,也没发生什么事,不如早早拿出来,免得影响姻缘。”
“”
西淮简直不可置信,有些呆愣地看着银止川,问“什么”
“命牌这种东西,寓意就是从无间的命谱中暂时将你抹掉,避过宿命之神的手。”
银止川说“这样它如果想要降下灾祸的时候,却无法从命谱中将你找出来。自然而然就避过灾难了。如此,既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将命牌镇在庙中,虽然能够避开命劫,但是同时也叫月老找不着我的命谱了啊,这不会影响姻缘吗”
西淮“”
“什么八字劫难的。”
银止川懒洋洋笑着,说“老子不信这个。拿出来就拿出来了,反正就剩下一年。”
“”
但是,西淮想,银止川这句话本身就是有所悖论的。
如果他不信命牌可以帮助他躲过灾祸,为什么却害怕命牌影响他的姻缘
这二者之间,不是本就相悖的吗
“况且如果只是我一个人躲过灾难,有什么意思。”
不知道想到什么,银止川笑笑,漫声道“如果可以选,我宁可和所爱的人命运相系,一荣俱荣,一毁俱毁。”
“那你就不怕。”
西淮怔怔说“那算命之人说的是真的二十四岁之前会有劫难。”
“不怕。”
银止川说。
他抬起西淮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我等不及了西淮。我说过,我心悦你,我想要你知道。更想要你回应。如果可以,我真想将你的星宿与我的星宿永远系在一起,生死与共。”
西淮犹如震了一下。
“可是如果那个给你带来命劫的人是我呢”
他轻声说。
“如果那个给我带来命劫的人是你。”
银止川说“我愿意受劫。”
“哈。”
沉默良久,西淮却倏然笑了。
“你说你心悦我。”
他将目光缓缓转到银止川身上,低声问他“可是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知道什么叫心悦什么叫喜欢”
他慢慢地想将手从银止川掌心抽出来,垂着眼,喃喃说
“你什么也不知道”
“心悦。”
银止川却抓住他,不让他抽手,自然而然说“很简单啊。”
“心悦,就是我想跟你在一起啊。我挂念你啊,分别就会想念啊,如果你不高兴,我也不高兴;你开心,我也跟着开心;你受了欺负,我会着急到上火,心痛到眼红,这就是喜欢。”
银止川说“我心悦你,我很清楚。只是你不心悦我罢了。”
西淮:“”
“我不是你的良人。”
良久,西淮低低地哑声说。
“你去找别人吧。”
他说“我与你不合适。你也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你知道,你就会讨厌我的。”
他说完起身就走,而且低着头,不让银止川看见他的神情。
银止川立在原地,他身侧,西淮方才坐过的秋千还在轻轻摇晃,但是已经空了。
他看着西淮的背影,那个人是先走开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中却浮现出“落荒而逃”四个字。
西淮也不知道。
他分明就是要得到银止川的爱,占据他的心,让他对自己色授魂与。
但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他竟然是下意识想要拒绝银止川的爱。
还对他说出“你不了解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种突兀的话
倘若叫那些人知道,恐怕会来剥了他的皮。
但是他真的无法接受不管从哪种意义上。
西淮不知道该怎样描述自己的心情,他像是有些高兴,隐隐的雀跃。
雀跃于原来他还能被人喜欢哪怕已经成了这幅样子,这么一副残缺的,不人不鬼的样子,但是依然能够得到一个人的心,让对方这样怀着赤城与热忱的一颗心来爱他。
可是,他同时又为自己的这种高兴感到恶心。
那是谁的爱啊,银止川的爱。
他想,那是将他害至今日境地的罪魁祸首,一切的元凶,血仇的遗孤
他与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西淮站住脚。
他站在游廊的拐角处,身后是仍在原地注视着他的银止川。
你走到今日是为了什么。
西淮看着身前的影子,寂然想。
忍受那样非人的痛苦与折磨,熬过了一切羞辱与难堪,走到今日,你是为了什么。
难道要在离得手最近的时候,懦弱身退吗
西淮倏然笑了。
那是崇信二年。盛夏的暑气还没有消散,银止川刚从城外的金蝉寺取了自己的命牌回来,马不停蹄,身上还带着些未干的薄汗。
但是他一腔热枕与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