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要将他打倒,他触到冰凉镜台,浴室水还未排净,冷清的滴答着,排风机口嗡嗡的运作,均让他难以思考。
艾露嘉左等没人,右等没人,抬头一看,磨砂玻璃门绰约显示出的人影却没了,吓了他一跳。
他赶忙推门进去,却见白乔枝小脸惨白,斜斜倚着洗漱台,已是睡了过去。可他手还紧紧抓握着大理石台角,指尖泛了青,好似睡之前在奋力挣扎。
一时万千头绪略过艾露嘉脑海,他不确定的小声问“乔乔你睡了”
没有回答。
艾露嘉不作迟疑,大步迈出浴室,从床上抽了条绒毯,急忙给小奶虫裹上,长臂一揽,把人赶紧抱了出来。
他看着纤瘦,其实浑身紧绷的肌肉,白乔枝在他怀里还真没重量,轻飘飘的,像只大号洋人偶。
艾露嘉出神的想,哎,这样的小朋友谁不喜欢呢。
他把人放下在床的动作顿了顿,反身自己坐在床上,让白乔枝躺在了自己怀里。
白乔枝睡的不安稳,眉头皱着,床头灯昏黄的辉映下,柔软的还潮湿着的卷毛,反着异样妖冶的蓝紫磷光,似最晴朗日光照耀下的碧海波涛。
艾露嘉眼神晦涩,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轻轻在那磷光中一碰,阴影遮住了光源,便是最普通的墨黑了。
他的中指两个关节处,都有粗糙的茧,这第一指节,还能掩饰说握笔所出,可这第二关节,已难遮盖长期用枪的习惯了。
他定定的望着睡得不省人事的白乔枝一会儿,面无表情的反身下了床。
斜长的眼角毫无桃花眼的多情之意,满是肆虐与狠厉。
他隐忍了这么多年,也未曾遮掩的住雌性的习惯与心态,即使白乔枝不知晓自己是雄性,仍能天真无邪的长大,家人宠他远超过别家宠雄崽,并不在意他是否是雌子。
他恨,恨自己的姓氏,恨逼迫他的母家势力,更恨为这一切都不能反抗的自己。
在白乔枝与他相亲,说出自己是2月11日生辰的那一刻,艾露嘉便为命运的巧合型感到嘲讽不已。
他一宿没睡着,坐在窗台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望着朝日从黯淡到耀眼夺目,睁眼到天明。
那一夜过去,他总是忍不住想起白乔枝的模样。那个被命运戏弄的小奶虫,在他面前,露出了许多天真的让他仇视不下去的模样。他眼睛好大,是眼皮双的很美很浓郁的杏眼,当他眯着眼朝你甜笑,露出一双小梨涡的时候,你的心都会化了。
偷得了性别又如何呢,艾露嘉可笑的想,同人不同命,那群咸吃萝卜淡操心的,这样做又能帮得了谁
命运线或许会暂时走折,但在万千交束的末尾,结局该是什么,就会是什么的。
房门轻轻被敲了一下,再无声息,艾露嘉定定的盯了那屋门一会,轻声开口“进来。”
噩梦缠身。
白乔枝满身冷汗的惊醒,屋里漆黑一片,只能听闻极细微的挂钟走动声。
一下、两下。
他望去,已是凌晨四点多了。
还未入春,太阳仍在地平线下挣扎,他稳稳心神,才察觉自己陷在最柔软的羽绒被里,躺在床上。
头隐约在痛,他记起刚才没出息的洗澡洗晕了,看来是艾露嘉及时发现了他。
他随即小声呼唤身旁“艾露嘉,艾露嘉”
无人应答。
他猛地掀开被子,床上只他一人,他顾不得穿拖鞋,跌跌撞撞下床,浴室,衣帽间,小客厅,均无人烟。
小黄鸡充饱了电,啪叽啪叽飞过来“主人,您找什么呢”
“艾露嘉去哪了”
小黄鸡一愣“我一直在待机,不知道呀。”
“你待机时听到动静了吗”
小黄鸡摇头“我待机时除非您呼唤,是不会主动解开监听的。”
白乔枝疲倦的把它放到桌上,又想起了什么“有新信息吗”
小黄鸡连接信号,“叽”了一声“有的,不过是陌生号码。”
白乔枝迅速查看,果然是艾露嘉与他联系用的陌生号码,内容却是
“感谢收留,小乖宝儿,爸爸先回去了,过几天请你吃饭,ua”
他走了。
为了验证猜想,他摇起床铃,唤来佣人。
来者正是白日见过一面的小张哥。
“守夜的是你”
小张哥笑笑“本来排班不是我,是陈迅,他说今儿不舒服,我和他关系不错,就帮他换班了。”
白乔枝一顿,他本是随口一问,这眼下却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你本来该在哪里当值”
“警卫处。”
白乔枝一凛“谁又替了你的班”
小张哥见难得孙少爷关心关心,点头哈腰的“白春之啊,您还记得不,白司令弟弟家的远房亲戚。”
白乔枝记得他,这白春之从小不学无术,找不到工作,二爷爷便求到家里来,硬是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