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你”
纪老爷子猛地从座位上窜起身, 瞪大了浑浊的眸子,气得胡子都在抖动。
纪渐撑着手杖,淡然地停在待客厅中央。
他的身边只有蒋金, 林成责不知所踪。
“纪渐,我没邀请你”纪老爷子嘶吼着声音,大声呵斥他的所作所为。
纪渐不为所动, 勾唇轻笑。
“爷爷,我可是你的孙子啊。”纪渐开口。
“我没你这样的孙子纪成简呢你把你父亲怎么样了”
纪老爷子向前踉跄了几步,险些要跌倒, 想要踉踉跄跄地走出去找人, 忽然被纪渐单手拦住腰。
纪渐眯起眼睛,越过爷爷的肩头, 看着待客厅上的家先。
供奉的是纪家的列祖列宗。
求神不如求人。
“这还得感谢你啊。”
纪渐附耳,一字一句地说,如同恶魔的低语。
若不是昨晚顾令透露严家不对劲,自己还真没想到严家会帮纪成简。
严恪本来是自己的人。
没想到叛变了。
今天的宴会, 正好引蛇出洞。
“爷爷, 你拿出手机看看”纪渐猛地推开爷爷, 居高临下, 好心地提醒他。
纪老爷子半躺在地上,狐疑地拿出手机。
突然响了。
忽然上面传来了纪成简的名字, 对方来电。
纪老爷子欣喜若狂地接通。
可纪渐将手机缓缓放到耳边,轻声说“喂,父亲, 我是纪成简啊。”
语气,神态,每一个字的停顿, 就连声音都惟妙惟肖。
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从小看着父亲,学着父亲,想要变成“纪成简”去讨好这些人,却没想到最后的用途,却是如此。
见到纪老爷子瞪圆的眼睛后,纪渐猛地挂断了电话。
通话结束
“爷爷,你老糊涂了,”纪渐淡淡的点评,“数年不见,你已经分辨不出我和父亲的差别”
纪老爷子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疯子”
永远都在学习纪成简,还妄想将对方取而代之。
“纪渐,你别是把自己的名字都给忘记了吧”
纪老爷子说着要扑过来,忽然被纪渐一脚踹倒在地上,拿脚按压住。
在辅助机械的帮助下,短时间的站立用力不成问题。
纪渐目光冰冷地望着他,如同在看一个可怜的死人。
“爷爷,这是你教我的,无论是老弱病残,只有是挡在我面前的弱者,就应该被我踩在脚底下。我出师了啊”
一如他当年将自己踩在脚底下时。
纪渐语气愉悦,说“哦,对了,你不是要见严董事长吗”
纪渐抬手缓慢地鼓掌,啪啪啪,三声后。
一个中年男人身量挺直,大步流星而来,
严戈之见状,似乎看不到被踩在脚下的纪老爷子,而是对纪渐说“纪总,真是年少有为啊。”
纪渐斜眸,冷声说“不走心的阿谀奉承,严叔,你还是如同当年一样令人作呕的伪君子做派。”
严戈之脸色红了又青,被人好不掩盖地嘲讽,却还不能愤怒,尴尬地呵呵一笑。
“纪总,好爱开玩笑啊。”
纪渐斜眸,不在意地瞥着他“多年不见,听不懂人话了吗”
严戈之脸上抽搐,不敢再说话。
双拳默默地握起来,心中冷哼,不和这个疯子多计较。
这就是个十足的神经病。
若不是看在纪渐愿意松开口中的肥肉,将明光集团这一块肉,让给自己
罢了忍了
等严家做大
严戈之颔首垂眸,藏住了眼神中的怒意。
到时候自己要把纪渐扒皮抽骨
严董事长谄媚地笑了一下,双手揉搓,询问“对了,纪董事长人呢他前两天就不和我来往,说是怕被你发现林助理不在那可要仔细一点,别让他跑了。”
纪渐手杖点地,搭的一声面说“你在教我的人做事”
林成责做事,他很放心。
蒋金在为人处世方面圆滑,但不够小心谨慎。
一般重要的大事,林成责更为熟练。
自己让林成责去“请”自己的父亲回来,自然不会出问题。
与此同时。
顾令刚刚从前面的宴会上溜出来,本身就不是想去休息室,不过是个借口。
于是喊走了佣人之后,自己到处逛逛。
到时候要是真遇上纪渐了,为了不让对方掉马,面子全无,就提前躲起来。
纪渐那么好面子的人,这种事情大庭广众被发现,估计会恼羞成怒。
可是走着走着。
他迷路了。
顾令
这园子怎么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