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之所至,白言蹊唱着前世的神曲跳起了广场舞,一曲唱罢,她挥起衣袖抹去额头上的细汗,闻到了从秋菊苑门口飘进来的烟味。
扭头看去,白言蹊看到了呆若木鸡的王肖,还有王肖脚边那个打翻的火盆。
此刻的王肖心中格外纠结,在看到白言蹊那辣眼睛的舞姿后,他恨不得自戳双目,可心中偏偏又有一道声音告诉他,那舞姿虽然看起来不够柔美,但却是真的美,那歌声听着太过奔放不自爱,却又让人忍不住心生欢喜。
王肖感觉自己多年培养下来的审美已经快被白言蹊带跑偏了。
“啊王肖,你啥时候来的”
白言蹊以为没人会看到,这才在屋子里可劲儿的放飞自我,没想到居然被王肖抓了包,她的耳根有些烫。
王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白言蹊了,因为有求于白言蹊,他只能强迫自己将之前看到的那些辣眼睛的画面暂时抛在脑后,昧着良心夸赞,“小姨妈你这舞蹈真好,看起来真的十分接地气。”
“呵呵”
白言蹊从床榻上抄起王肖的那些题来扫了几眼,见大多都是应用题且难度不小,便同王肖道“这些题目确实有难度,一会儿我再同你说,你先去帮我烧点水,我这六七日没有洗涮,想要洗个澡换一身衣服。等我忙活完之后就同你说这些题目。”
王肖点头,转身钻进了灶间,看着那空空荡荡的灶眼和无比干爽的水缸,心里阴影面积无限大。
他怎么给忘了,白言蹊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吃他从书院饭堂里打好的饭,连柴火都没有买过,更枉谈烧水了,白言蹊喝的水都是他打饭的时候顺带着用竹筒从饭堂里讨来的。
挑水,生火,烧水王肖忙里忙外,白言蹊则是趁着这段时间将屋子稍微拾掇了一下,那新买来的棉花褥子被她不分昼夜地躺了六天之后,已经被压成了硬邦邦的一块,她不懂得怎么弹棉花,只能将被褥都拿到院子里晒着,又将窗户都打开,给屋子里通风换气,好一阵忙活。
搭顺风车来到徽州城的老白家一群人在路上不知道发出多少声震惊之后,总算来到了徽州书院门口,由沈思之一路打听着将五人放到了秋菊苑门口。
沈思之同白正气说了一声白叔,你们进去吧,我去找我的朋友,然后便飞快地跑走了。
这一路上,白家五口人给沈思之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苗桂花那泛滥的恻忍之心简直感人肺腑,明明自己已经穷的不行,看到路边的乞丐居然还会心疼沈思之很想问问苗桂花,你心疼别人,有谁心疼你啊
白争光和李素娥一路上都在讨论来到徽州城之后该如何谋生的事情,这一对夫妻接受新事物的能力挺强,一路上看得风光多了,见识涨了,野心也在迅速膨胀,刚开始讨论的话题还是咱俩在徽州城中找个什么样的活计赚钱之类,现在已经变成了你看咱们家掌握着配制调料粉的方法,要不在徽州城开个调料粉铺子说不定能够挣大钱呢
白争光想得十分深远,他已经考虑着攒点儿钱后就在徽州城里买一片土地专门种植花椒树和辣椒了,日后自家种植原材料自家再把原材料磨成调料粉卖出去,肥水不流外人田
多么完美的发家致富计划
沈思之听着白争光和李素娥的计划,嘴角不住地抽抽,发家致富哪有那么容易他总感觉这夫妻俩是穷疯了。
在沈思之的心里,白争光和李素娥已经被划入立志发财的傻子行列。
沈思之蓦地叹一口气,有些想不通,“白姑娘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哥哥和嫂子呢”
再看一眼一直都坐在马车角落里的白清源,沈思之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忧虑来,傻爹傻娘生下来的孩子,能聪明到什么地方去
白正气出门的时候只带了烟杆子却忘了带烟草,一路上想抽都找不到抽的东西,嘴里闲的发慌,就差揪几片草叶子当成烟草来抽了。对于白争光和李素娥讨论的话题,白正气从不参与,他和苗桂花已经在路上统一了意见闺女这么能耐,那就听闺女的,闺女让往东走,咱就绝对不往西;闺女说养狗好,咱就绝对不养鸡。
至于白争光和李素娥想着如何在徽州城折腾的事儿,白正气和苗桂花一点都不想管。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活法,由他们折腾去,反正他们老两口现在又不需要指望白争光和李素娥给他们养老,白言蹊一年俸禄八百石,随便从指缝里漏出一点粮食来就够他们老两口吃了,他们也算是苦尽甘来,日后再也不用下地干农活,可以安心过几天含饴弄孙的日子。
嗯,苗桂花觉得自家闺女如今有了本事,是时候考虑婚嫁的问题了。
此刻的白言蹊刚刚出浴,还未将头发弄干,突然就有几个徽州书院里的学子来登门报信。
来报信的学子说,宋清屋子里不知发生了事情,突然爆炸了
白言蹊赶紧擦干头发,匆匆往宋清的夏莲苑跑去。她教宋清的技能是粗盐提纯,可没有教宋清如何造炸弹啊,宋清怎么提纯个粗盐都能将屋子弄爆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