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陡生(3 / 4)

“像他这样的烂人,”

赢画伸手指着那个已经彻底昏死过去的男人,“只要他没犯杀人的罪,他能进牢里,就能再出来”

“我和我妈,”

赢画眼眶里不断有眼泪砸下来,混合着雨水一同滑下她的下巴,“永远都逃不开他。”

“他就像个阴魂不散的魔鬼,他说过了,只要他还活着,他就永远不会放过我和我妈”

赢嘉和从牢里再出来后,赢画就发现原来笼罩在她身上的乌云又再一次将她遮盖,就好像有一只手一直在掐着她的喉咙,让她喘不过气。

这样的生活,已经让她绝望。

可她的母亲,到底只会哭。

赢画谁也指望不上,连她自己,也都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

“所以你就告诉他说,我的眼睛从一开始就伤得没有那么严重,”

赢秋却定定地看着她,像是丝毫没有因为她这样的痛哭而有丝毫的动容,“你是故意激怒他,让他来找我的,是吗”

赢画却冷笑着反问她,“难道不是吗赢秋,你要真的是个瞎子,你还有机会看得见吗”

“是你让我白白愧疚了那么久也是你造成了今天的后果,”

赢画收紧指节,“你谁也不要怪,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

“愧疚”

赢秋却觉得好笑,“你对我真的有过愧疚吗”

“赢画,你和你爸爸其实还挺像的。”

赢秋说着,就在她面前蹲下身,“自己做错了事,都喜欢推给别人。”

赢画在看她那双眼睛,她就好像陷入了一种魔障里似的,伸手就要去打赢秋,却被晏子真及时伸手用术法控制住。

她伸出的手掌,骤然缩紧指节。

她终于记起来自己现在究竟面临的,是怎样诡异可怕的一群人。

那些妖怪们早就在她伸手要打赢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生气,赢秋还没动手揍赢画,他们就已经蜂拥而上,倒把赢秋给挤了出去。

男妖怪们不好打女的,他们就干脆把赢画按住,剩下的那群女妖怪们却也不是吃素的,连钟晴都挤了进去,直接扇了赢画一巴掌。

“看着是个凡人,胆子倒是大,竟然敢对上仙动手。”那美女蛇妖直接用尾巴尖儿抽了赢画好几下。

男妖怪们目瞪口呆,

甚至眼睁睁地看着那女蛇妖勾了天雷来,也收着些电量,虽然不致命,但也把赢画疼得够呛。

也是此刻,赢秋才发觉到有一丝不太对劲。

旺财不在。

她在院子里找了一圈,最终在靠着墙角的狗窝前站定。

那里是灯火照不到的地方,就隐在厨房旁的阴影里。

那只时常会晃着尾巴欢迎她回来的大黄狗,脖子上被划开了一道伤口,它就静静地躺在那儿,浑身都已经被雨水沾湿。

它好像睡得很沉。

赢秋怎么也叫不醒它。

当她伸手去触碰它的时候,才发现它的身体已经僵冷了。

“小秋”钟晴站在她的身后,想说些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她却又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该说些什么才好。

赢秋紧紧地抿着嘴唇,可是眼圈却还是红了个透。

她忽然站起来,回过身伸手就有淡色的流光飞出去,束缚着赢嘉和的身体,在院墙上来回狠撞。

他已经发不出多清晰的声音了,即便身体已经痛得厉害,他也只能嗫喏着发出极小的声音。

赢秋又回头去看那只已经死掉的大黄狗。

“上仙。”

赵阅收起手机,跑到她面前时,脸色已经变得很凝重,“出事了。”

当赢秋和一众妖怪出现在闻家的主院里时,她走进厅堂里,就看见里头几乎已经停满了十几具的尸体。

守在门外的妖怪们个个脸色沉重,再也没有平日里的轻松神情。

今天来她家的妖怪里,没有林月半。

赢秋却在闻家的厅堂里见到了他,

他就躺在那么多具尸体之间,白色的布就盖在他的身上,却没遮掩他的脸,赢秋看见他那条灰扑扑的毛绒尾巴从白布里露出来半截,上面沾染了不少干涸的血渍还有脏污,毛发再也没有往日的光泽。

他再不会摇着尾巴凑到她面前来,也再不会跟在她身后,耀武扬威地说自己是上仙的跟班。

“爷爷,这是怎么回事”钟晴落了泪,哽咽着问。

闻修永原本就已是老态龙钟,但在这一夜之间,他仿佛又苍老了许多,他住着拐杖站在那儿,定定地望了赢秋一眼,白须间的嘴唇颤动,“北荒里的妖魔已经被屠尽,那里头的血都汇做了一条血河,流淌到了人界来。”

“如今,是轮到我们了”

“是什么人做的”钟晴连忙又追问。

闻修永闭了闭眼,“也许是一位神明,他是想将我们妖族同那些魔修,都诛杀干净。”

是仙术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