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他命大,但想要痊愈,基本不可能,所以他这辈子就只能认命做个病秧子。
景成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是该怨姚黄心狠手辣,还是该怨赵昂自作自受
他们两个积怨日久,今日也算是彻底摊开了。
可自己和姚黄的问题还远没解决,且看她那态度,是压根没想着好。
景成帝父子谈心,姚黄和赵昂吵架,魏紫焉一直都没避开,始终安静地伏在离门口不远的角落。姚黄和赵昂吵了那么久,她既没参与,也没替自己辩解。
姚黄在她身边停住。
魏紫焉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做尽可怜兮兮的姿态,蜷着身子往一旁避了避。
姚黄轻哼一声,道“甭装了,我不打女人,虽说我一直都挺讨厌你的,可恶人自有恶人磨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想想到底觉得不甘心,压低声音道“我一直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总之你别惹我。”
说完便傲然与她擦肩而过。
景成帝回到昭和殿,先问骆安“人呢”
骆安低眉顺眼的道“回回”
景成帝这个气“朕怎么不知道你成结巴了”
骆安心说,这可真是阎王打架,小鬼遭殃,可他能怎么办
只好指了指后殿方向。
回后殿了那还好。
景成帝这才气平了些,道“把她给朕叫来。”
惹了祸就想跑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骆安没动地儿,期期艾艾的道“陛下,娘娘给您留了两样东西。”
哟喝,她还挺识趣啊知道他不高兴,预先讨好讨好他
他道“东西在哪儿呢呈上来”
骆安自始至终都像个受气的鹌鹑,不但说话不爽快,做事也不爽利,且满面愁容,毫不夸张的说,挤吧挤吧,能挤出一碗苦汁子来。
他把一封信和一个雕花锦匣放到景成帝跟前。
景成帝直觉不祥。
他先拿起那封信,信并没封漆,信口朝下,一张薄薄的信纸就掉了出来。
他轻轻展开,只瞥了一眼,就气得脸色铁青,他手上用力,将信纸和信封蜷到一处,愤怒的掷到地上。
骆安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好像这一掷是打在他脸上那般疼。
他还得劝“陛下息怒。”
息个屁的怒,景成帝抚了抚额,早晚他得让姚黄气死。
他转头看一眼那锦匣。
明知道那里是什么,还是不死心的掀开来看一眼。
果然,是火器局少监的官印。
呵,她给他玩挂印辞官呢
他一巴掌掀翻锦匣,腾身而起,怒冲冲的往寝殿走。
骆安不敢让旁人来收拾,这涉及到皇帝陛下的隐私和脸面,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条命搭到里头。
他慌里慌张的拣起来收好,忙不迭的追出去“陛下,陛下”
景成帝不理他。
骆安跑得气喘吁吁,却又不敢拦,只能道“陛下,娘娘没在陛下寝殿。”
景成帝咬牙切齿,那模样,恨不能生撕了骆安。
骆安冷汗直淌,硬着头皮道“娘娘去了配殿。”
那才是宫女本该住的地方,姚黄进宫之初是司史,的确给她按例安排了住处,可她从来没住过。这会儿她却去了那个地方,什么意思还用问吗
景成帝终于停住脚,恨恨的吁了口气,气势汹汹的又想去配殿。
骆安就差抱着他大腿哭了,想拦又不敢,不拦又不行“陛下,您这样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景成帝“”
他这样不能解决问题,怎么不看看姚黄都做了什么她连和离书都敢写了,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
骆安苦着脸道“娘娘就是一时生气,这夫妻之间哪儿有不吵架的吵架的时候,脑子一热,什么事都做得出,可陛下您若跟着生气,便是火上浇油到时候就真的没有转寰的余地了。”
这话倒也有些道理。
骆安再接再厉“陛下,娘娘到底年轻,又不知打哪儿受了冤枉气,您向来宽怀大度,可不能和娘娘计较。”
所以他就活该呗
景成帝瞥了一眼骆安。
再大度再不计较,也得有个度,看是什么事儿吧原则性的问题,绝对不能纵容。
要他说,姚黄就是欠收拾。
她难过,她伤心,她受了委屈,他都能理解,可她要气也不能气自己,撒火也不能一股脑的往自己身上发吧
他无奈的吁了口气,道“你倒是教教朕,怎么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骆安道“那个,什么书”
骆安哼哼唧唧,把“和离书”三个字含混过去,“横竖当不得真,陛下就当娘娘一时胡闹。至于官印嘛,交还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