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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且娇且妖穿书

晚来风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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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居随口答道“是啊, 程姑姑特意追出来,说是姚司史给娘娘的回礼。”

她不掩轻蔑,“婢本来不想要的, 可又不能做得太过, 总不能当场就随手赏人。”

之居发现魏紫焉的神色不太对“娘娘可是这礼有什么不对”

魏紫焉啪一下扣上了匣盖,一向自持的脸上竟露出了几分悲愤和羞辱。

之居吓得身上的热汗一下子就退了下去,手臂上全是粟米大小的鸡皮疙瘩“娘娘”

是自己疏忽, 怎么能相信程姑姑谁知道她们是不是都偏袒姚黄自己应该提前看一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的。

魏紫焉死死盯着之居, 问道“你说姚黄不在宫里”

之居谨慎的答道“是,虽说她们各个语焉不详,但的确是出宫了。”

“这是程姑姑自作主张, 代姚黄给本宫的回礼”

“是。”

刚才不是已经问过一遍了吗怎么还要再求证

魏紫焉双唇微微翕合, 神色越来越难看,竟然渐渐有了灰色。

之居心里打鼓, 吓得声音都直发颤“娘娘, 您到底怎么了有什么委屈你别憋着。我,这就让去寻殿下,让殿下回来给您做主。”

魏紫焉惨淡而无力的摆摆手。

多幼稚, 还请殿下给自己做主。

且不说他未必肯, 再则, 姚黄向来是自己的手下败将, 凭什么自己要承认不如她

魏紫焉自己撑着桌沿,缓缓的坐下。

之居伸手要扶, 被她拒绝, 她微抬下巴,对之居示意“这是海南产的沉香,又名琼脂, 冠绝天下,昔年北宋宰相丁谓被贬琼岛,曾著有天香传,说琼脂贵重沉栈香,与黄金同价。”

之居脸色也变了。

琼脂再稀有再珍贵,太子妃想要也不是难事,难的是,姚黄一个小小的御前司史,怎么有这么名贵的东西

再说,不过是回礼罢了,一般都讲的和收的礼等价。

她不能说太子妃不怀好意,毕竟拿出来的贡茶已经是上品,这还是太子殿下分给太子妃的,拿给姚司史喝,已经是相当的看得起她了。

至于这其中有多少炫耀和讽刺,不过是心照不宣,却不能诉诸于口的事。

姚黄便是到处抱怨,旁人也只会笑她小题大做,多心多疑。

可她的回礼却如此贵重,远超太子妃娘娘所赠之茶叶。

而且,这还是她不在的情况下,她身边的人代她做主,轻轻松松就拿出这么珍贵的东西来。

这说明什么

魏紫焉想笑的,却实在笑不出来,她已经要控制不住悲愤的眼泪,可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哭,是以脸色相当的难看。

她没人可以说,也只有同之居说说心里话,否则岂不是要憋出内伤

她道“如果不是龙涎香是陛下专用,只怕她就要拿出来打我的脸了。”

之居结巴了下,不确定的道“不,不会的,未,未必。也许,只是程姑姑自作主张。”

她自己都没底气,甚至觉得很有可能是姚黄做得出来的事。

她一向骄狂,目中无人。

魏紫焉阖上眼皮,沉重的叹了口气。

这种自欺欺人的话还是不必再说了,程姑姑是什么人那是陛下跟前最信重的姑姑。

她为什么能自作主张代姚黄行事自然是有人给了她这个权力。

而她这份权力,不是为了压制姚黄,相反,恰恰是给她撑腰和护航的。

一个程姑姑,自然无所畏惧,可姚黄身后的最大靠山是陛下啊。

向来不羡慕旁人的魏紫焉都忍不住心底生出的嫉妒和嫉愤。

姚黄凭什么,如此轻易的就得了陛下青眼

难不成她真的是命好

从前有姚阔珍宠,在京城世家贵女就是个女霸王一样的存在,可以说,她未嫁之时始终随心所欲,横冲直撞,就没受过什么挫折。

唯一令她沮丧灰心的,也不过是她喜欢太子而不可得。

哪成想,她竟然攀上了比太子还要尊贵的陛下。

再想想自己,魏紫焉嫉恨的牙根都要咬酸了。

自己费尽千辛万苦,陪着殿下在泾安县吃苦受累好几年,生生从个世家贵女挫磨成了个村妇。

要知道才回京城那会儿,父兄看她时满脸震惊和痛心,可以想见她受了多大的跌顿。

终于如愿嫁给太子,成了太子妃,却也并未事事顺心如意。

到如今始终没有怀孕的迹象,以至于这个太子妃的位置,坐得始终不那么稳当。

凭什么姚黄就能轻而易举的得到自己求而不得的恩宠、深情、庇护,以及那种令人艳羡的无忧无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