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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且娇且妖穿书

晚来风徐文

117

在去往行宫的路上, 姚黄一路都默默无语,只低头盯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背。

她看似温驯平静,其实心里早就乱成了一团麻。

如果说先前还有点儿盲目乐观, 但姚阔那一番藏藏掖掖、半遮半掩的话,已经足以让她明白现实有多么冷血和残酷。

她没想着以头抢地, 痛哭流涕, 指天骂地, 问“为什么”,而是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办

她不知道自己穿到这本书里的意义是什么

但不管是什么, 她占了本尊的身体,最基本的道义就是维护姚家的利益,最起码不能让姚阔夫妻枉死。

再然后, 才是她自己。

她没有本尊那样对太子浓烈的近乎偏执的情感,她也没有对富贵权势的恋慕,更没有离开谁就活不下去的痴念。

可以说, 她的思想自由且开放, 遇事也是相对能想得开的。

不论是什么样的生活,她都能安贫乐道,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境况,她不敢说有能力扭转颓势, 但起码她有无畏的勇气和把控自己的信心。

不管她嫁给什么样的男人,总之各有各的活法。

她对幸福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追求和执着。

人生短暂, 一味的纠结毫无意义。

即便景成帝蛮不讲理,非得强取豪夺,姚黄也不觉得就是没顶之灾。

她并不觉得进了宫,困在那个高墙围护下的奢华笼子里,和一群女人争一个男人的宠就是暗无天日的地狱。

不过人人都向往温暖和幸福, 她也不例外而已。

但凡有更好的选择,她绝不会选择羊肠小道,以此做为造物主对自己的磨炼。

但如果没有选择,那就来什么受什么呗。

所以,其实没什么可畏惧的,也没什么可焦虑的。

如果非得说有,那就是一点点儿的,对未来的不确定的茫然和对感情的纠结。

她不喜欢那种感天动地、山崩地裂的爱情,太浓烈了,她有一种烈火焚身的痛感和恐惧。

她就喜欢清淡一点儿的,如细水长流般的那种彼此的喜欢。

有点儿好感,不厌恶,有争执,但可以求同存异,有矛盾,但不是不能化解总之能够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如和风细雨,润物无声,足矣。

可不喜欢不代表她不曾向往但向往也不代表她会去追逐。甚至,老天最爱开玩笑,不是她喜欢什么就一定会得到什么。

姚黄自嘲的笑笑。

古代先贤们说的话都特别有道理,比如“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比如“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还比如“既来之则安之”。

那都是一种特别理想的标杆,姚黄不知道先贤们是否达到过这种高难度的准则。

最起码她知道,她不过一介凡人,很多标准都是望尘莫及的。

她如今毫无主动权,只能见机行事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

骆安小心的觑了姚黄一眼,见她虽沉静却安稳,竟是半点儿也没有惶急之态,一时也揣摩不透她的心态。

于是试探的提醒道“陛下在里面,姚姑娘请进。”

姚黄朝他点头,道“多谢。”

骆安心说,这一路您也没向咱家打听过什么,咱家不过是替您引个路,这声“谢”有点儿厚了。

他到底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姚姑娘,陛下是万乘之君,受命于天,能服侍陛下是天大的福份。”

你可别不识抬举啊。

姚黄看了他一眼,浅笑道“我懂。”

骆安心里很是替景成帝捏了把汗。

姚黄虽然说“懂”,今天这态度也足够温驯,可他就是不安心。

他冷眼瞧着,姚姑娘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不管她表面上表现得有多温驯,但桀骜不驯是刻在骨子里的。

她或许不会当面顶撞陛下,也未必会直言拒绝,可她眼角眉稍,神情体态,无处不透露着她的坚持和执拗,以及那种不容人忽视的睥睨。

的确,尽管世人都知道她和景成帝相比,谁尊谁卑,谁高谁低,可总能在姚黄的气势上瞧出她有睥睨一切人的尊贵和骄傲。

不然当年也不会因为一声冷呵,就气得太子殿下暴跳如雷,连身份都不顾了,竟然直接拖着她要将她杖毙。

哪个男人受得了来自于女人的挑衅和不驯

骆安倒不担心姚黄的性命安危,而是担心景成帝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