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掉下这么大一块馅饼
这些可都是上好的玉石翡翠,若是兑了当了卖了,可是好大一笔银子。尤其,这是御赐,那就更在原本的价值上面翻了好几倍。
姚黄心怦怦直跳,有点儿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如果这是景成帝对她的弥补,那她白挨一顿板子也值了。
她承认自己是个见钱眼开,没有什么气节的俗人,见了这么一堆琳琅满目、价值连城的玉石,她便好了伤疤忘了疼。
姚黄有些悻悻。
这老男人也忒会使手段了吧来这么一手,虽粗暴却有效啊。但凡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也早就给打懵了,除了欢喜,下剩的就满是虚荣。
这可是皇帝陛下送的礼物,是难得一见的殊荣。
很不幸,她就是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
姚黄的手从各种猫眼石、夜明珠里穿过,触手微凉,心底满是难以言喻的快乐。
视线扫到其中一个明黄镶金龙的锦袋上头。
这是什么
啧,提起来还怪重的。
难道是什么更值钱的宝贝
姚黄解开明黄系带,看了一眼就怔了。
徐盛也正好奇,探头过来问“这是什么”他凑过来,哟了一声,道“这是”
姚阔神色复杂,却还是在他二人身后注解道“家乡土。”
徐盛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都说离乡千里,难免水土不服,一般商贾都会带一包家乡土,病时用土搓成水,喝一碗就病去灾消。”
姚黄耳朵里如同炸了一道雷,震得她人都有些发懵。
有些情绪来得猝不及防,眼泪瞬间就掉落下来。
她察觉到自己失态,忙偏身避让,可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一袋家乡土。
越想镇定越是失态,眼泪竟怎么也忍不住。
徐盛还在那儿懊悔呢“我可真是蠢,怎么早没想到也带一包家乡土但凡我有所准备,也不会因为水土不服,就在路上耽搁那么长时间了。”
姚阔微微上前,挡住姚黄,对徐盛道“徐公子盛情,姚某十分感激,你一路奔波辛苦,还是先歇了吧”
徐盛也着实是累着了,他带着这么个大箱子,又是陛下御赐,已经不单纯是拿多少银钱能衡量的了。
是以他这一路都提心吊胆,生怕有所闪失,所以一到北蒙关,就赶紧先把这东西交给姚阔。
如今差事办完,他是一身轻松,当下忙拱手道“姚伯父太客气了,小侄身负皇命,乃是份内之职,当不得姚伯父如此。再说了,以后小侄还仰仗伯父提携,这不都是应该的嘛。”
姚阔含而不露的笑笑,道“年轻人有志气,有胆魄,立志做国家栋梁,姚某不敢藏私,但有用得着姚某的地方,姚某义不容辞。”
徐盛私心里对姚阔怎么看不重要,但起码姚阔这话说得大义凛然,一点儿毛病都没有,他不自禁的便肃然起敬,真心实意地感激的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姚伯父忙吧,我先回去了。”
姚阔送他出门,随口问“你住在哪儿”
徐盛道“先住客栈吧以后”
他也不知道。
这城里闲置的院子有的是,价钱也不高,徐盛当然买得起。
只不过他懒得打理。
虽说这一路有徐家护卫相送,但以后他要投军,不可能带这么多人服侍,所以除了两个小厮,一应人他都打算打发回京城。弄个院子就得有人打理,太麻烦了。
唔。
姚阔道“若是不嫌弃,不如你暂且住在蔽宅”
徐盛简直喜出望外“不嫌不嫌,我求之不得。”
姚阔微微一笑,吩咐穆总管“带徐公子去东跨院,以后就请徐公子在此暂住。”
穆总管答应一声,命人接过徐盛的行李。
徐盛千恩万谢,这才和姚阔辞别。
姚阔回到花厅,见姚黄呆呆的坐在桌边,一手支着下巴,长睫微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露霜和婪春则一板一眼、毕恭毕敬、诚惶诚恐、受宠若惊的在一旁收拾景成帝所赐之物,手边备着纸笔,正在登记造册。
姚阔坐到姚黄对面。
姚黄这才惊醒,站起身道“阿爹”
“不必多礼,坐。”姚阔伸手轻轻往下一压,姚黄便又坐了回去。
姚黄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就只眼尾微微有点儿红。
这一点儿红,为她的美格外添了点儿韵致,就像雨后晴空画龙点晴的那一点点儿霓虹,格外的引人注目,也格外的惊艳。
姚黄垂眸,率先问姚阔“阿爹,陛下为什么赏赐我这么多东西我是不是要退回去啊无功受禄,寝食难安。”
姚阔淡淡的道“陛下所赐恩泽,从来只有承受,没有推拒的道理。”
明白。
景成帝给她的福泽恩惠,那是她的福气,景成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