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谋个前程,以图他日让徐家重回世家之列,这些道理徐二都懂,可她总觉得,通往目标的大路有的是,实在没必要非得选择北蒙关这个羊肠小道。
不是白白受许多不必要的苦处吗
魏紫焉真的不太关心徐盛去哪儿,可北蒙关那是姚阔的镇守之地,她不可能无动于衷。
她关切的问“我知道徐大哥素有雄心,不是笼中之物,可怎么忽然就”
徐二无奈的道“是大哥自己说他已经弱冠之年,却依旧文不成武不就,没的白白辱没了徐家列祖列宗。横竖他这些年一直陪殿下读书,该学的也学得差不多了,再学他也不是研习学问的料儿,不如去军中锻炼锻炼筋骨。”
最重要的是徐家削爵,他这个世子自然也做不成了。徐家宛如一朝回到百十年前。
甚至比当年还不如,毕竟徐家从微末到荣耀,是个上升累积的过程,人的心气和心境都不一样。
都远不及从高位摔个粉身碎骨来得惨烈和痛苦。
徐二苦笑道“大哥说他是长房长孙,总得担起家业来。”不能让人看徐家“忽喇喇大厦将倾”的笑话。
“投笔从戎啊”魏紫焉轻浅的笑了下,道“去哪儿不好,为什么要去北蒙关”
徐二轻轻皱了下鼻子,道“那我就不清楚了,他总说我一个姑娘家,什么都不懂,男人外头的事少管少问。”
徐二或许是真不清楚,魏紫焉却心知肚明。
真是见了鬼了,以前姚黄像是过街老鼠,人人见而厌之,怎么她病了一场,竟成了香饽饽了你也喜欢,我也喜欢,都没见过女人是么
姚黄那蠢女人除了有几分妖艳的姿色,还有什么长处
无才无德,只有三分颜色罢了。
怎么男人眼里都糊了翔吗
只管看脸就够了
娶妻娶的是德行,纳妾才看颜色好么
魏紫焉浮起一抹了然的笑,道“我倒能猜着一二,徐大公子大抵是呵呵,想讨好讨好姚大将军吧”
为什么要讨好姚将军
徐二蓦的道“你是说,我大哥他,他是为着姚黄去的”
魏紫焉和外间消息不通,尚且不知道姚黄不在京中,她还纳闷呢“为什么这么说”
“唉呀,你不知道,姚黄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去了北蒙关。”徐二气得一跺脚“大哥他怎么能这样,不知道姚黄她是徐家的仇”
话才说了一半,又忙及时刹住,徐二简直不敢看魏紫焉的脸色,道“魏妹妹,我先回去了,等过几天再来看你。”
魏紫焉一把拽住她,道“二姐姐,你且等一等。”
徐二只得站住。
魏紫焉道“徐公子要去北蒙关的事,殿下知情吗”
徐二面现犹豫之色。她哪儿清楚连大哥好多话都不和她说,更别说太子殿下了。
她迟疑的道“应该知道的吧。”
魏紫焉心思瞬间就转了好几转,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过来劝慰徐二道“我刚才那句话不过是玩笑之语,是咱们姐妹之间闲谈说着顽的,你别往心里去。殿下也好,徐公子也罢,都不是那种胸无大志,一味只顾儿女情长的人,既然他们做了这个决定,就一定有他们自己的打算,咱们本来就不懂这些事,还是少参与意见的好。”
她心里对徐盛却十分鄙夷。
以前徐盛就毫不掩饰他对姚黄的爱慕之心,如今又变本加厉,竟然要坠着姚黄的步伐而去。
他是不是疯了
到底什么样的感情,会让他昏了头,连徐家和姚黄的仇都不顾了
魏紫焉虽是这么劝徐二,但见到太子赵昂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徐公子要去北蒙关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殿下的意思”
赵昂眸光微动,看向魏紫焉。
她不避不让,直直的看向他,眸光里没有任何心虚,由着他肆意打量和揣测。
她就是试探了,他是许呢,还是不许呢
赵昂微微笑了下,不说是也不说否,只道“我有时候很羡慕他,趁着年轻,可以到处走走、看看,这是他自己的意思,也是徐家的意思,或者,也是父皇的意思。年轻人需要多历练,不都说读万卷书莫如行万里路么”
徐盛自请去北蒙关,是试探景成帝的一块抛砖石。
所以这也注定了徐盛不可能挑个多么好的地方。
他得表明态度,他是做好了饱受打磨的准备的,也是真心想学些本事,好为朝廷效力。
景成帝痛快答应了徐盛的请求,这让徐家和赵昂都松了口气。他们最怕的就是景成帝对徐家彻头彻尾的厌恶,从而断绝徐家任何一个子弟入仕谋官的出路和可能。
如今景成帝如此宽怀大度,说明徐家终有翻身的可能。
魏紫焉懂了,她也回了个浅浅的微笑,这笑里和赵昂的笑一样,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