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的胳膊重心倚在他身上,抬头问道。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很眼熟”
智司被她一说也才注意起周围的环境,“第一次遇见你的地方。”
“没错。”她开心地紧了紧他的手,脚步都蹦哒起来,“你还记得啊。”
“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可能会忘。”
“不是说这个啦。”她摆了摆手,“那个时候,你对我留有印象吗”
他双手插兜,声音含着微弱的笑意,“想忘也难吧,搅乱了千叶的转学生,去哪都能听见你的名字。”
“什么嘛,你对我只有这个印象吗。”她嘟嘴不满。
他迟疑了一下,又说起了不久前曾说过的话,音色低缓,“笑得挺好看的。”
“怎么又是这个。”
“那个时候”他的右手下意识放在胸口。
“怎么了。”她好奇转过脸来。
他火速把手放下,“不,没什么。”
“哼,你第二次见面还跑了,把我快难过死了。”
“抱歉,没听你把话说完。”
“算了,反正该听的你已经知道了。”
听她碎碎念地翻着旧账,这种感觉很是奇妙,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并不讨厌,甚至还想时间再缓慢一点。
“智司。”
很奇怪,应该说一切都很奇怪,从遇到她那刻好像就有什么失控了,这就是恋爱吗。
“智司”
片桐智司回过神来,睁了睁眼睛,少女在他前面两步的距离停下,不解地看向他。
“你在发呆吗,我到家了。”
他抬目直望,挂着笼岛的门牌近在眼前。
“那我回去了。”
他脚步还未迈开,就被抓住了手,回过头来,她点亮的眸光似烛火在其间摇曳,明灭地闪动。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他插在口袋里的双手松了松又握拳,掐住雪奈让他保管的装死兔挂件捏了捏,虽然习惯了偶尔还是会有点难为情。
他俯身侧头,凑到她耳朵旁边,贴上少女白皙的脸颊,轻轻地亲了一下,快速地撤回。
“好了。”
雪奈低头羞赧,搅玩着衣摆,“虽然你主动我很开心啦,不过我的兔子呢”
片桐智司,“”
原来是要兔子吗
不,一定不能让她知道他会错意。
“那个我要了。”他淡定地说道。
她惊讶地笑道,“原来智司也喜欢那个吗,那就给你啦。”
不,我不喜欢那种幼稚的东西。
越抹越黑,他干脆闭嘴了。
她含笑挥手与他道别,“明天见,智司。”
告别了少女,他转身就走,半路的时候,习惯性回头看一眼屋子,又收回视线。
他掏出那只雪白的兔子挂件,在他口袋里的时候被蹂躏的快不成型了。
他皱眉,想了想还是把它捏回原型,又胡乱的塞回口袋。
什么啊,这只死兔子有那么可爱吗,她那么喜欢。
五十七
东京,极東会大本营
“连一个高中生都搞不定,石川。”
主座说话的人不紧不慢地转动着大拇指的玉坂戒,浑浊的瞳孔锐利地扫视跪倒在地的人。
“你这组长的位置,是不是该换人坐坐了”
石川连忙辩解道, “可、可是那个高中生真的很”
未尽言语卡在喉咙,冷汗缓慢地从额头滑落至下颌,没入衣领,冰冷械器抵住额角又压了压的动作使他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请再给我一次机会。”他只能如此说着,博取生机。
极東会的各组领头位置从不换人,要换人只有一种可能,死亡或背叛。
前者是他即将面临的下场,后者则是他们正在追踪的人。
笼岛和彦,一个潜藏了十几年的叛徒,期间大大小小的制造了不少麻烦,直到会内要进行最后一波大的动作时,带着他们这些年留下的尾巴消失才被发现。
简直奇耻大辱。
“不要让我失望。”极東会会长木幡拍了拍他的肩,收回枪支,对准远处作出一个开枪的姿势。
“他手里的东西只要漏出手缝一点都会对会内造成不可挽回的打击,你也不想经过三代传承的极東会就此消失吧。”木幡神色阴郁,指下发力杀意肆虐。
“那个小姑娘那里走不通,就去那条疯狗那里,我就不信,区区一个铃兰,20年前能阻碍我又怎样,今时不同以往。”
扳机扣动声响中子弹穿梭出冰冷械器管道,撕裂空气以视网膜无法捕捉之高速旋转激烈穿行,迅猛地打在墙面,孔洞犹冒热烟。
他哑声开口,“这次若是失败了,我就要牺牲部分地盘请九龙的人了。”
石川压下肋骨断裂的剧痛感,眸底覆上恐惧,急促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