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只觉得吴元福虚伪可笑。
吴元福难道可以否认吴家退婚的事情还有自己的弟弟造谣别人,诋毁别人,让别人沦为勋贵子弟圈的笑柄时,他为什么不站出来对自己的弟弟说这是卑劣的事肆无忌惮地践踏别人的名声、脸面之时,为何不想想是否会有报应
沈霁收起笑容,眼神冰冷锐利“问我为何这么做之前,你何不问一问你那好弟弟,吴老三在外是如何诋毁我与内人的我不过是将你们对我们做的事予以奉还罢了,怎么就受不了呢你们也知道要名声呢敢情我与内人便不需要”
“你胡说什么”吴元福色厉内荏,因为涉及吴元樊,他也不知道这个弟弟究竟做了什么。
“我胡说你随便找个贵家子问一问关于我的那些流言,你便能知道吴老三做了什么”沈霁轻笑,“而且你该感到庆幸,庆幸我还没有让我爹知道这事,否则知道别人在外是如何败坏他儿子、沈家的名声的,恐怕就不只是让我写个杂剧这么简单了。”
吴元福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他迫切地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再也没了跟沈霁对峙的心思,匆匆地走了。
陆户曹咽了口唾沫,也灰溜溜地跑了。
他们走后,沈霁给景九娘赔罪“给景九娘添麻烦了。”
景九娘微微一笑,道“阎夫人于我有恩,我不过是帮个小忙,沈小郎君何足挂齿”
沈霁笑了下,随后李云杳也现身向景九娘道谢,末了,看向沈霁“方才你不该拦着我。”
“让你与吴元福对质,他只会认为是你心肠歹毒,为了掩饰你不守妇道的事实而污蔑吴三郎。他们对你存着偏见,所以不管你说什么,他们都只会信三分。与其让你被他侮辱,还不如让我来与他痛快对喷。”
景九娘露出了赞赏的神情,显然赞同沈霁的说法。
李云杳无奈道“行吧,但下不为例。”
景九娘微微一笑“我刚才想过了,这杂剧只演七日,许多百姓都看不过瘾,所以打算演一个月,如何”
她景九娘可是很小心眼的。
沈霁道“那长庆楼的生意岂不是要受到影响这可不行,不能让你做赔本买卖。”
景九娘摇头“这些不过是小钱,影响不了长庆楼的买卖。而且这次算是让更多人知道了长庆楼,对长庆楼而言也是赚了。”
且说吴元福回到家后,便怒气冲冲地将吴元樊找来,劈头就是一顿骂“瞧你干的好事”
吴老夫人见状,不解地问“你不是去长庆楼了吗事情解决了没有,怎么一回来就冲老三发火”
吴元福指着吴元樊“这得问他,怎么就招惹沈继宗了。”
吴元樊双手握拳果然是沈继宗搞的鬼
吴老夫人从吴元福口中得知那杂剧正是沈霁所写,而且沈霁说这一切都是因为老三惹了他们,所以才予以报复的。她忙问自己三子“你都做了什么”
吴元樊一脸委屈“我能做什么我不过是想去李家寻李云杳,却得知她竟然趁着我守孝嫁给了沈霁,我去找她要说法,但没想到被人看见了,所以传出了一些流言”
吴元福与吴老夫人一愣,面面相觑,不由得心虚。
当时李云杳给吴元樊写了信,说明了她与沈霁的婚事,也说明了她对吴元樊无意。是他们担心吴元樊会在孝期闹出什么丑事,才隐瞒了他的。之后他们都忘了这事,且以为随着日子的逝去,吴元樊对李云杳的心意也淡了,谁能想到他回京后会一声不吭地跑到沈家去
他们拦截了吴元樊的信件之事自然是不可能再告诉他的,告诉了他,只怕要引起家庭矛盾。
而且他们也认为自己这么做都是为了吴元樊好,便对这些事绝口不提。
“那沈继宗何以咬定是你制造的流言蜚语”吴元福又问。
吴元樊自然也不可能告诉母亲与兄长,他这是为了泄一时私愤,借着酒意故意为之。若是让家人知道因为他的不甘心和私愤,而让吴家的名声被毁,他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他言之凿凿“定是沈继宗那等奸夫淫妇、无耻之人故意栽赃陷害”
吴老夫人与吴元福也分辨不出他是否说谎,只是是人都会有私心,他们自然也不能例外,相较于外人,又曾有恩怨的沈霁所言,他们自然选择相信自己的至亲。
“娘、大哥,我知道错了,我就不该去沈家,不该给他们污蔑我的机会”吴元樊又开始认错。
吴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是那沈继宗欺人太甚。”
“现如今该如何是好”吴元福也十分头疼。
“要不我们也让人写杂剧来对付他们”吴元樊道。
“这是拾人牙慧,而且我们再去写杂剧,已经落下乘了。”吴元福拧眉,“为今之计,要么是去找沈枢密使或仙游郡君,要么是等风波过去。”
“难道我们要忍气吞声”吴老夫人有些不甘心。
“不然还能如何赵相被罢相,朝中人心惶惶,自顾不暇,谁又能帮我们”吴元福顿了下,“或许我们可以去找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