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我是个病人我被害过,我就不能渴望着一个真相一个公正吗他们一边说着相信我,一边又对我的情报怀疑着可这些都是我的错吗谢清呈这些难道都是我的错吗”
“为什么为什么宁愿相信这些虚幻,却不肯相信我为什么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没有人真的相信我”
谢清呈越听越难受,他虽与贺予之前还有许多心结未解,可就像贺予只要看到崩溃的他,就会条件反射地拥抱住他那样。他也依然会为在他面前难过到嗓音微微哽咽的贺予揪心。这是改变不了的。
原来如此原来破梦者并不完全信任贺予,他们嫌他是个病人,慌他会有二心。所以贺予很多情报都没有,只能孤身在敌营里等着一个能够信他的人。
如果等不到,他一定也就这么认命了,会在嘲笑中继续这样想着办法配合他们。
他是一个病人,可这个病人却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于是他不得不照顾着正常人的理解方式,去把白的说成黑的,只为了心里的那一口气,最终做成对的事情。他必须忍着别人笑他,疑他,嫌他,嘲他
贺予沉默之间,忽然觉得自己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他愣了片刻,发觉竟是谢清呈回握住了他的手。
谢清呈说“我知道你也许不会愿意再相信我第二次,但是贺予,我是真的没有怀疑过你会自己去到段闻那一边,我仅仅只是想过,你是不是被洗脑了,是不是被打了什么思想钢印哪怕是,你做的最过分的时候,我也是这样想的。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也知道你不是因为私怨就失去了自我的人。所以我会说,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选择了哪一边,尽管我也试探过,也犹豫过,但我真的从来也没有怀疑过你的底线。”
确实是这样,他在到贺予家之前,对贺予的身份一直都是猜测,是试探,是出于对贺予的信任他不信贺予真的会投身那个杀害了薇薇安的组织,可他没有底。贺予的表现太强硬了,在这过程中,他不是没有过焦虑。
他甚至怀疑过贺予是不是被段闻洗脑了,他知道贺予不至于堕落至此,却也找不到能让自己真正安心的证据。
直到他被困贺予家,他借机拿到了资料,出来之后,他才终于有了机会可以确认自己的想法。
就在他把资料递给焦急等待着最后一点地图补充的指挥官的时候,他曾向总指挥确认更贺予究竟是不是卧底。而谢清呈已猜至如此地步,且非常坚持要知道真相,指挥官在那时候已经没有什么掩藏的必要了,他深吸了口气“是的,他是。”
这一句话入耳。
谢清呈觉得自己的心,终于落地了。他那一瞬间说不上是什么感受。
他终于确认了贺予就是线人。
他一直以来的猜测没有错
可同样地,他也知道了,贺予就是在单纯地恨他,那些恨意并非立场原因,而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私冤,贺予仍然怨他曾经骗了自己
指挥官“你问这件事,是有什么想法吗”
谢清呈当时沉默了好久,心头百感交集,最后还是开了口
“我想,由我来保护他的安全。”
谢清呈长指将硬盘推给了指挥官“请您确认资料是我在他家盗取的,而不是他给您的。”
“”
“硬盘里的资料太核心了,万一我们内部也有曼德拉的卧底,他会很危险。如果这样,我们就是在把他往火坑里推。”谢清呈说,“这个孩子不能第二次为了我们的事送命了。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他牺牲第二次。请您答应我。让我保护他。”
“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此时此刻,谢清呈望着贺予的眼睛,他说“我是,相信你的。因为相信你,才最终等到了这个确认。我知道你怨恨我,但你愿意相信我和别人不一样,我知道你再怨恨,也只是针对我一个人,你不会想害所有人,不会变恶吗”
“你愿意相信,这一次哪怕我看不见曼德拉的原样,只要你告诉我,我就会信你吗”
谢清呈说到最后,或许是因为发病之后仍有的脆弱,他竟有些哽咽了“如果我说我不会把你当一个病人,一个背叛者看待你还愿意相信我最后一次吗”
贺予望着他,望了好一会儿,他的声线里终于流露出了掩饰不住的崩溃和委屈。
“谢清呈谢清呈”最后一片雪花落下,冰雪山峦终于崩裂了。贺予刚才经历了他一生中从未见过的谢清呈的病发,又听到了谢清呈和他说的这些话,他再也受不住了,他终于像从前一样淌下了泪,他哭了,哭得是那么伤心,带着无助,委屈,痛楚,“我我那样对你我那时候那样对你我确实是恨你丢下我我想报复你,但是我我”
他说不下去了,他又一次用力地抱住了谢清呈。
“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发病了,我真的再也再也不想看到你发病了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我不想再讲那些过去的事情了我不想吵了再也不想吵了”
“谢清呈”他说,“都过去了我已经不恨你了我不恨你你别难过了,好不好你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