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赵老三掖了掖女儿的被子,笑着出去了。
香茶真的是越长越像恩人,他以为女儿被学校的人指摘会哭鼻子吵着闹着不要读书,如今看来,他的担心有点多余。
看了一晚上连环画的香茶躺在床上闭着眼全是画中精彩的插画内容,连做梦都是。
香茶在做连环画中的武侠梦,和许久年的梦境并不相通。
可怜许久年在大石头下等了好几也没等到香茶,留得记号信也无人问津。
晚上做梦等小屁孩,白天许久年会抽空跑到邮局打听。
那封信是他故意寄给小屁孩的,既然是在现实中寄信,他当然想过他和小屁孩之间的秘密会被赵家人看到。
但他不怕,以小屁孩的聪慧,肯定能稳住赵家人。
现在最重要的是,阻止赵老三再娶妻。
按说他没必要将心思花在不相熟的赵家身上,可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在敦促着他,要他必须去梦中找小屁孩,并帮扶小屁孩躲过重重天灾人祸。
但凡他将梦中之事对小屁孩闭口不言,第二天醒来,他整个人恍若被人抽去了神经,浑浑噩噩的,做什么事都抬不起劲。
知晓自己受小屁孩牵掣后,他不得不把赵家的事当成自己的事,事无巨细的交代小屁孩戒备这个,防守那个。
然而没想到的是,赵家的大灾难才刚刚开始
许久年进到邮局,前台的人看到许久年主动笑着说话。
“有你的信,早上到的,知道你要来,我特意挑了出来。”
许久年欣喜,三步并做两步接过信,没在大庭广众之下拆,而是进到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子。
信封上的字行云流水,一看就是文化人写出来的东西,许久年猜测这信应该是赵三叔让小屁孩的哑巴大哥写的。
但令他惊诧的是,赵三叔在信中表达的意思十分出人意料。
不仅没骂他诅咒赵家,还诚恳地来信感谢他的提醒,信的末尾处加了一句,希望有机会当面向他致谢。
拿着信回到大院的许久年没打算回信给小屁孩的家人,烧掉信后,许久年长长地松了口气。
他是读书人,信科学,但这一年来,他属实解释不通自己和千里之外的小屁孩之间到底存着什么样的缘故。
以至于老天折磨他,只要赵家倒霉,他就跟着受罪,这几天为了进梦中找小屁孩传递消息,他已经快三天没合上眼了。
事情就像深山里的藤蔓缠着他喘不过气来,在梦里寻不到小屁孩,他只能铤而走险寄加急信。
好在最终拦住了赵三叔续弦。
解决了事,许久年浑身轻松,多日积攒的困意瞬间席上来,就这样靠坐着睡了过去。
“久年醒醒,别在这睡,容易着凉。”
再睁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隽秀温柔的年轻面孔。
揉揉惺忪的睡眼,许久年年哑着声音喊了声哥,又道“你不是在学校吗”
许连执进屋拿箱子装行李,轻声解释“学校来了项特派任务,要我去其他大学做学助,为期三个月。”
说到这,许连执探出头“我看你最近气色不太好,报社很忙吗久年,你别太给自己压力,我最近工资涨了十块,咱家的债”
许久年闭着眼拧了下疲累的眉头,打断他哥“上个月报社忙着跟踪报道案子没睡好。”
然后就不说了。
许连执叹气“接下来休息几天”
许久年“九天。”
他是新人记者,上个月一进报社就和带他的师父跟了一宗大案,案子一结束,师父就放了他假。
主要是最近这几天一直挂念着小屁孩家的事,师父见他气色不好才给他放了长假。
这九天他得找点其他的活干才好。
许连执突然道“要不要跟我出去采采风换换心情”
债在那跑不掉,慢慢还不着急。
许久年摸了摸鼓囊囊的腰包,那里装着这一个月来的稿费“什么时候出发”
许连执笑“今晚就走。”
“好。”
火车上,许连执注意到弟弟一直在翻看从图书馆借来的地图册。
当喇叭里播报到其中一站时,许久年突然起身来到窗边,紧盯着外边漆黑的夜色瞧,似是要看出个洞出来才罢休。
许连执抻着脖子张望,想看看外边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就在这时,许久年折回来往卧铺上一倒,不一会儿就睡了。
些许是因为火车途径大茶山火车站,这会子睡下的许久年轻而易举地进到了香茶的梦中。
“笔友哥哥,你来啦”
香茶笑着站起来,她也是才进梦乡,没想到今天这么赶巧就遇上了笔友哥哥。
许久年嗯了声,顾及小屁孩有起夜的习惯会打断梦境,他长话短说。
“你家最近是不是养了兔子”
香茶啊了声,感觉好神奇,睁着亮晶晶的杏眸“笔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