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送给他了,实在是很不礼貌。
宁刃“抱歉,我哥哥他们没有别的意思。你等一下,我可以把身上的臣服印记解开。”
白鸦看起来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打量着他的房间,一盘腿,没骨头一样坐下来了。
他打了个哈欠“你家人很宠你。”
宁刃在抽屉里找工具“嗯。”
白鸦盯着少年的背影“感觉你一举一动真的不像是个瞎子。”
宁刃顿了下,实话实说“我心中有眼,什么都看得见。”
白鸦“厉害。”
青年那双多情眼轻轻眯起,“那你刚才,为什么骗你两个哥哥”
宁刃啪一声关上抽屉,把工具一一摆好,盘腿坐在白鸦对面开始摆弄“听不懂你说什么。”
白鸦轻
笑“没有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撒谎。你不愿意说,
就算喽,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嘛。”
宁刃拿出来的工具,其实是一个漂亮的琉璃盏,他把琉璃盏磕下来薄薄的一片,捏住,往自己指尖划。
白鸦一直看着这个在他看来,很奇怪,又有点神秘的少年。
他似乎挺怕疼的,也十分爱惜自己,割破指尖的时候只小心翼翼扎了一个小口,挤出一滴左手无名指的指尖血滴在琉璃盏中,便赶紧将割破的指尖放在嘴巴里抿了抿。
另一件工具是支笔。
宁刃用笔尖蘸取自己的心之血,在白鸦手腕的臣服印记之上,重新覆盖了一个印记。
手腕处传来微弱的刺痛感。
白鸦眉梢一挑,他分明没有感受少年身上有任何精神力波动,但是臣服印记的确就这样消失了。
神奇。
他晃了晃自己的手,“你真的不怕我是坏人如果我想报复的话,现在就可以杀掉你。”
兰华帝斯的高等王族,即便是没有精神力,用特殊的方式勾勒出心之血,也能破解一定的咒印。
他第一次实施。
成功了。
没想到,这种方法竟然也适用于他这种没有展翅的情况。
他的真实血脉等级,高于二哥。
宁刃心里藏着事,不想跟白鸦多说话“你走吧。”
他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外面月亮西沉,冷冷的风与月色穿过窗口,落在他身上。
“趁我二哥发觉前,跑的越远越好,离开兰华帝斯,去东去西域之海流浪,书上说,那里的景色比这里好看。”
白鸦望着他的背影出了会儿神,然后慢慢撑起身,身上铁链叮当作响,他走到宁刃身边,手肘撑在窗口处。
“可是,我现在觉得,我们有缘分了。这里有吃有喝,我不想走。”
宁刃气恼“你”
他今日本就烦躁,情绪也不对劲,现在更甚。
他后脑勺系着的红色眼罩,终于在他反复折腾之下滑了下来,那掩藏住的眉眼被月光罩的清晰。
白鸦一眼便看见了他右眼眼角下的血痣。
他心里莫名一悸,隐约从这颗血痣之中看出不寻常来,更是觉察到几分和他相关的因果。不过还没来得及他细细推算,就被少年红红的眼眶吓到。
白鸦有点不知所措“喂,不是吧,你哭了你带着眼罩,不会是一直在默默哭吧”他可最怕别人在他面前哭了,真的受不住。
宁刃狠狠一擦眼泪,直接蹲下来,背靠墙壁,“瞎久了,见不了风。”
白鸦悠悠蹲在他身边,“好好好,你跟我说说,什么事儿啊。让你憋着不跟你两个哥哥说,自己在这里偷偷哭。”
宁刃不出声。
白鸦挑挑眉,抬手布置了一道精神力屏障,“隔音了。”
“”
少年一开始还梗住脖子犟,后来便慢慢
将自己埋进臂弯,
放声大哭出来。
“我害怕”
“我好害怕。”
他哭的发抖,
一声一声都是无措和茫然。
只有他知道,恐怖的灾难还有不到四年就要降临了,但他说不出口,日期一天比一天接近,他的精神压力一天比一天大。
他只能无望的等待着所谓命运岔路给他带来的虚无缥缈的希望
以一个怯懦者的姿态,祈祷着完美结局。
但是今天再看,他祈祷的,要断翅才能达成的结局真的好吗,历史的结局真的差吗
好像忽然就有一只手,将他在茫然懵懂的情况下,拎上了历史的车轮上,周围都是呼啸的人生轨迹,他必须在命运的交错口做出选择。
左边是既定的轨迹,右边是迷雾般的新路口。
选择左边,他会死去;选择右边,他活着,但或许有更多的人因为他死去。
犹如一道天平。
左边以他的生命为砝码,右边是其他。
宁刃短短十三年的人生里,有人用温暖宽阔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