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青一看,慌了,显然有些不敢相信“皇皇皇上他”
宗玚笃定地朝他点头,表示就是如此。
“竟会如此”连青惊呼一声,“皇上不是身体还好么”
宗玚定睛看了一眼连青,眼神有些严厉,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不要说破便好。
“那么宗小将军,您打算如何”连青连忙闭嘴噤声,没有就这个话题过多讨论。
宗玚凝眉思考片刻,便在纸上写道“回京畿城。”
连青挑眉,显然有些惊讶“宗小将军,这还没有一月,您与闻鹤公主约定的,不就是一月么”
宗玚抬起眼皮,斜睨了他一眼,目光冷飕飕的。
连青马上咳嗽了好几声,把接下来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宗曜老将军会放您走么”
他这话音刚落,营帐外便传来了一道沉稳浑厚的声音,是宗曜“会。”
连青“”你们父子俩联合起来玩我是么
既然宗曜都发话,连青自然没有再拒绝的道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宗玚离开。
宗玚离开边疆军府之后,连青沉思了一会儿,抬头对宗曜老将军说道“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连青说得没有错,宗玚前脚刚走,闻鹤便到了边疆军府。
“所以”闻鹤捧着手上的暖茶,脸上笑嘻嘻,其实心里,“所以宗小将军现在应当在向南回京畿城的路上”
“按道理来说,是这样的没错。”连青缩了缩脖子,“是宗小将军执意要先走的。”
闻鹤一拍脑门,觉得这事儿乱极了。
她匆忙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去“我现在去追他。”
“宗小将军脚程快,您恐怕追不上。”连青给她出了一个主意,“不如我先放个信隼,通知宗小将军此事,让他回来”
“不妥。”闻鹤摸了摸下巴说道,“这太慢了。”
“那闻鹤公主,您要如何”连青低头,早已将信写好了。
“你们放信隼给宗小将军,让他往回走,我自会往南去与他会合。”闻鹤一拍大腿,觉得这样甚好。
“若您与宗小将军不是往同一条官道走呢”连青欲言又止,想要劝说闻鹤。
没想到闻鹤听了他这话,忽然笑了出来,笑容有些灿烂“连校尉,你要相信我和宗小将军的默契。”
连青连忙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连声答应道“是是是,对对对,闻鹤公主你说得没错。”
他一边答应着,一边低头在通知宗玚的信件上暗搓搓加了一句话“闻鹤公主会往东边那条官道寻您,您且记得往这个方向走。”
默默无闻的连青写下这句话后,将信纸卷起来,绑到信隼身上,一扬手,将信隼放了出去。
闻鹤朝连青点头,准备告辞“我走了。”
连青伸出手示意她先不要走“闻鹤公主且慢”
闻鹤回头看他,有些不解“连校尉还有什么事”
“闻鹤公主您打算往哪条官道走”连青笑嘻嘻地问道,没有向她透露信件上的内容。
闻鹤狐疑地看了连青一眼,不知道他问这个问题是为什么“我从京畿城来,当然是从西边那条官道过来,待会自然是原路返回。”
连青“”说好的默契呢
他连忙凑上来,在闻鹤身边低声说道“闻鹤公主,宗小将军这边疆军府可是靠东边,他自然也会选择东边的官道。”
说罢,他朝闻鹤露出一个“你懂的”的笑容,挥手与闻鹤告别。
闻鹤咀嚼着连青的话,决定还是听他的,挑选了东边的官道往南纵马飞驰。
她骑在马上,一边看着眼前飞逝的冬日景色,脑海中飞速闪过一道数学题。
假设信隼的速度是她骑马速度的三倍,宗玚从收到信隼开始便会调头往北走。
再假设宗玚骑马的速度是她的一点五倍,那么她要到哪时候,才能看到宗玚
闻鹤一手紧握着缰绳,另一只手抬起来仔细计算着。
但算来算去,她也没算出个答案来。
闻鹤最终还是放弃了,专心骑马,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反正,不论如何,他们总是能见到的。
不知过了多久,闻鹤眼见着头顶明亮的天光微暗,官道两侧的干枯枝桠影影绰绰。
暮色的暗红斜阳从远处的洁白雪地上缓缓垂落,映出千万道金红的光线来,映照在雪地上,呈现出些许低调的暖意来,似暮冬春日之时寂静夜里身上裹着的微暖衣裳。
闻鹤又朝手里呼了一口气,揽过缰绳,也没有再赶路,只是骑在马上,静静欣赏着这夕阳之色。
她想到了前几年,同样是在京畿城中,在同样的暖金色夕阳里,宗玚抱着他,低头无声地说出了她的名字。
闻鹤想着想着,忍不住笑了出来,朝远方斜阳远眺。
只见在纯白的雪地,金红的光影之间,一侧剪影出现。
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