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蓦然他顿悟道“本侯知道了她拿了声波仪”
这是那小女子的宝贝之一,她曾在他面前得意过,也是徐清给她的
所以,这场找寻最初便错了方向,狗被驱逐吓走,是往反方向跑,他们跟着狗的指引走,本身就是错的。
他猛地转身,向身后随从道“往反走调转方向”
往反有副官迅速道“侯爷,反方向我们检查过,没有啊。”
谢栩不容置疑,“再检查一遍”
大队人马向着顾莘莘方向奔来时,而井底的顾莘莘渐渐支撑不住。
她不知道的是,实际上枯井一带,谢栩的人手真的来过,那会还是昨夜,顾莘莘刚摔进井后不久,她跟宋致一起摔下来,摔晕了,救援队伍路过时,昏迷的两人没听到动静,加之枯井的位置太过偏僻,救援队没发现,搜了会没有结果便离开了。后来听闻忽利手下说两人曾在该村落出现,但狗朝着另一个方向追了,一群人哪知晓狗是被驱逐器惊吓后往反方向跑,跟着狗开展了错误的寻找,到现在一无所获。
故而这个局面,是各种巧合糅杂在一起,硬生生彼此错过了。
而此时井底的顾莘莘,两天一夜未曾进食与饮水,体能早已透支过度,加之凌晨气温骤降,她担心宋致的安危,将外套脱下罩在他身上,若是在别的地方,比如森林或荒野,起码还能捡些柴火点起篝火取暖,但井底除了一星半点不够烧的枯草,什么也没有,她又饿又渴又冷,再加之体能消耗过度,渐渐撑不住了,人晕乎乎的,四肢无力,神志渐渐涣散
拼着最后仅剩的力气,她仍是做了一件事,她将自己腰间一枚香囊解来,向着洞口扔去
若是救援队路过这里,看到井边香囊,或许就能发现她们
了
使出最大力气,她丢了三次,终于在最后一次将香囊成功丢到井外丢完后她再撑不得,缓缓瘫软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半昏睡半晕迷的她隐约被疾驰的马蹄扰醒,听声音有大列人马经过。她不由睁开眼,很想开口喊几声,但力气不够,喊出的声音软绵绵,井外的人没听到,人马很快又过去了。
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她的香囊吗
顾莘莘听着再度跑远的马蹄,好不容易攒起的希望,复又消逝。
枯井旁,军队搜寻了一圈后离开,如昨夜一样,枯井位置太偏,上面又有枯草掩盖,搜寻队仍然没有发觉,一群人向着枯井前方继续寻找。
眼看离枯井越来越远,搜寻好久仍不见踪迹,年轻的戍北候既焦灼又迷茫。
他顿在原地,望着远方的天际,月亮落下树梢,天际翻起了鱼肚白,又是新的清晨,已经找了她两天一夜,仍是一无所获,不知她到底遇到了什么。
巨大的惊慌感逼迫而来,谢栩忍不住捏了捏眉心,忽然,胸口猛地一跳,接着又是猛烈一跳。
按说正常的人心跳平和而规律,可这两下的跳动,毫无缘由地加重了力度。
谢栩按住胸口,脑里腾起一种奇怪的预兆。
一个直觉倏然在他脑里响起,谢栩猛地勒住马缰绳,这一阵子,不,确切的说,自那次他被娜木塔劫走,历经长长梦魇再醒来后,他就对顾莘莘产生了一种奇怪的直觉。
无法言喻,像是彼此间有某种奇怪的羁绊,每当她不舒服,或者她遇到某些特殊事件,他便会生出奇异的感知,这种感觉最大特点就在于心脏会毫无规律的博动,接着会腾起怪异的直觉。
像是一种彼此间奇怪的感应,没有道理可言,却真实存在,比如这一刻。
他的直觉仿佛告知了什么,他蓦然转身,纵马向前跑,此时太阳终于从地平线跃起,晨曦的光亮落在广袤的大地上,视野所见一片金黄。
谢栩的目光在周围不断扫过,一个物件,在一片金色朝阳中露出不同的色泽。
是个桃红香囊,因为颜色鲜艳,在衰败的枯草堆中格外明显,谢栩的视线凝住,那是顾莘莘的香囊
他瞬时下马冲了过去,喊道“莘莘”
此时井内的顾莘莘已陷入半昏睡半晕迷的状态,折腾了一天两夜,她实在受不住了。
便在昏昏欲睡之时,突然有个声音响在耳彻“莘莘莘莘”
那声音之大,由不得她继续晕睡,在提起精力听清那熟悉的声音后,她几乎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喊出来“谢栩我在这里”
她喊了这一声后便再出不了声,干渴两天一夜,嗓子干得发音困难。
但这并不影响到井外人的判断力,井外的人竟听到了她的动静,她看到一个人影朝井口扑过来,是谢栩,随后所有人围到井边。
后面的事顾莘莘便记不太清,只隐约察觉一小队人马下了井,然后她被一群
人七手八脚拉了上去。
出井后,面对乍然而来的明亮太阳光,她有些不适应,接着她看到了谢栩熟悉的脸,眼里写满焦急。
顾莘莘想发出声音,奈何力气不够,她感觉身子晃了晃,站都站不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