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怎好骂他是小野种没一点当父亲的样子,仔细寒了谢妹妹的心。”
谢舒愤然道“就是大圣还是朝廷的质子哩,前几日陛下刚下了旨意封他为郡王,虽只是个虚衔,但论官阶,他却比你还高呢”
孙虑察言观色,见谢舒对曹丕愤愤的,便也在谢舒怀里冲曹丕噘起了小嘴。
曹丕又气又笑“罢了罢了,郡王殿下,快请抓周吧,我们这些臣下可都还饿着肚子哩。”
谢舒却将手一伸道“把你的印绶给我,我一个女人家,哪里寻官印去缺了这样东西可抓不成。”
曹丕只得从腰间解下官印给她,不情愿道“给了你也是白给,我不信大圣这么有出息,能抓中官印”
谢舒不服气道“还没抓哩,你怎知道”又道“我瞧你腰上的那柄金刀也不错,不如也一并借我用一用”
曹丕假意蹙眉道“你瞧我身上的什么都是好的,不如我躺下让大圣抓吧”惹得妻妾们都笑了。
然而嘴上虽没一句好话,却还是卸下腰刀给了谢舒,顺便又给了一块玉璋、一块马蹄金和一只香包。
谢舒让人抬了案几上来,事先已摆了笔墨、书简、算盘、棋子、铜镜、脂粉盒,并干枣、糖饼等等吃食,堆了满桌。谢舒让人把曹丕的东西混在其中,抱着孙虑道“大圣,你瞧瞧,喜欢什么就自己拿吧。”
抓周本是江南的风俗,在场的人皆没见过,觉得稀奇,便都屏住了气息凝神去看。
孙虑搂着谢舒的脖子观望了一会儿,伸出一只小手,先抓起了曹丕的印章。郭照坐得近,当即拍手笑了。
曹丕探身看了看,道“这小东西,人不大,野心倒不小。”话音未落,孙虑却又伸手,抓走了金鞘腰刀。
曹丕见他一手抓着印,一手握着刀,咋舌道“这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长大了要骑马打仗,称王封爵么幸亏父亲有先见之明,抓了这小东西来当人质,不然来日又是一方祸害”
甄宓笑道“你胡说什么这是说虑儿能文能武,将来会是个有出息的孩子,对么”
谢舒点头道“正是。”让人收了桌案,抱着孙虑入席。曹丕往一旁让了让,拍拍身边的坐席道“舒儿,过来挨着我坐。”
谢舒却道“我给自己留位子了。”偏不听曹丕的,坐到甄宓和郭照之间的空位上去了。
曹丕揶揄道“真当自己是香饽饽了你既是不坐,那李氏过来挨着我坐。”
李殷起身应诺,走到曹丕身边坐了,执起银壶替他斟酒。
曹丕喝着酒,心思却在谢舒身上,见她坐在甄宓和郭照之间,一会儿与甄宓搭话,一会儿引着孙虑与郭照玩耍,两头都不冷落,后来不知说了什么笑话,竟引得甄宓和郭照都笑了。曹丕便也微微一笑,李殷在旁凑趣道“公子瞧什么呢这么出神,酒都不喝了。”
曹丕回神笑道“没什么。”
到了循例该昏省的时候,妻妾们都倦了,孙虑早已在谢舒怀里睡熟了。曹丕便道“今日就到这儿吧,你们也都累了,昏省就免了,各自回去好生歇着。夫人也好好歇歇,我今晚去舒儿屋里。”
甄宓婉顺道“今日是虑儿的好日子,公子是该陪着妹妹,那妾身便先行了。”
郭照随后也走了。曹丕陪谢舒走在最后,李殷上前道“贱妾的院子与侧夫人离得不算远,是顺路的,贱妾能否有幸与公子同行”
曹丕便道“也罢,那便一道走吧。让侍婢好生搀着你,天色暗了,看不清路,莫滑倒了。”李殷应了,便跟在了曹丕和谢舒的身后。
走在林苑里的花径上,树影婆娑,碎石铺就的小路又暗又窄。曹丕见谢舒吃力地抱着孙虑,走得小心翼翼的,便从她手中接过孙虑,自己让到了一旁的泥地上,扶她走在路中间,道“方才在家宴上,我见夫人和阿照都对你很好,你是怎么笼络她们的我身为她们的夫君,都没有这能耐哩,我对夫人好,阿照就跟我闹别扭,哄了阿照,夫人又待我不冷不热的,我可要向你讨教讨教。”
谢舒笑道“今日大圣抓周,夫人和侧夫人肯给我面子罢了,等我摸清了与她们相处的门道,再告诉你。”
曹丕了然道“我说你怎么忽然想起来办家宴,原来是要借着给大圣抓周,调停夫人与阿照的关系,你真是有心了。”
谢舒默认了,却又警觉道“我可不是做给你看的,今日的家宴我本没打算请你,是你推了别处的约,非要来的。”
曹丕失笑道“不是便不是,我又没说什么,你这般急着撇清作甚”
谢舒又正色道“自然了,我也有我的私心,夫人和侧夫人彼此不睦,我夹在当中,处境也很为难,你只怕比我更难过。若是她们能够和好,咱们也能舒服些。”
曹丕忍不住揽住她的纤腰,将她拉近自己,夸道“这是谁家的夫人呀可真是贤惠能干前几日阿照还对我说,笼络司马懿的主意也是你帮着出的。对内能协理府务,让我舒心,对外还能助我成事,若不是我早已娶妻,一定立你当正室。”
李殷本一心一意地跟在二人身后,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