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2 / 3)

,便进去取件衣裳,让他在门口等着,从前我也曾留他一个人在门口呆着,他都乖乖的,谁知那日不知怎么的就跑到路中央去了。”她抚抚心口,似是心有余悸,道“幸亏你和孩子都没事,不然我就要愧疚一辈子了。”

两人说了几句话,张纮便抱着阿斗进来了,阿斗尚未清醒,将小脑袋依在张纮的肩窝里,眯着眼似睡非睡。甘夫人忙唤道“阿斗,快过来给谢夫人磕个头,谢谢她的救命之恩。”

张纮将阿斗交给她,甘夫人摁着阿斗给谢舒叩头,谢舒忙道“快让他起来吧,这么小的孩子,可折煞我了。”唤道“阿斗,快起来,别听你娘的。”

阿斗便笨手笨脚地从地下起来,爬到榻上依偎着谢舒。甘夫人笑道“这孩子,快下来,谢夫人还没抱过自己的儿子呢,你倒先对她撒起娇来了。”

谢舒笑道“无妨,让他依着我吧,我看他还没睡醒呢。孩子呢抱来给我看看。”

朝歌进内抱了孩子出来,小心翼翼地送到谢舒的怀里。谢舒拨开襁褓,只见自己的儿子紧闭着眼睛,身上皱巴巴的泛着红,像只虚弱的小奶猫似的。谢舒心疼极了,鼻子一酸,眼泪便掉了下来,一滴泪落在了孩子的小脸上,他似是有所知觉,稍稍动了动,谢舒连忙小心地用指尖替他揩去了眼泪。

甘夫人道“你别哭,华大夫说这孩子虽然早产了一个月,但个头斤两比足月生的孩子小不了多少,只要好生呵护着,必能平安长大的。”

谢舒点点头,贪恋地打量着怀里的儿子,只见他生有一头稀疏蜷曲的小黄毛,脸上一边一个浅浅的小酒窝,像极了孙权,却一点不像自己,谢舒又忍不住笑了。

甘夫人也笑了,道“瞧你这又哭又笑的,可见是高兴坏了。”

谢舒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泪,道“他吃过奶了么”

甘夫人道“吃过了,你放心吧,你睡着的时候甄夫人曾来过一趟,送了位奶娘来,说是一直喂养她家曹睿公子的,正好曹睿公子快断奶了,你又生得仓促,不曾请奶娘,便送来为你解一时之急。”

谢舒闻言心内感激,甘夫人也凑过来打量着孩子,道“他长得可真好看。你睡了这么久,都还没给他取名呢,快给他起个名字吧。”

谢舒看向张纮,道“张公学识渊博,素有文才,就请张公费神,为他取个名字吧。”

张纮忙道“小公子是吴侯和夫人的嫡子,金尊玉贵,属下身为臣下,如何敢越俎代庖不妥,不妥。”

甘夫人道“你们若是都不愿取名,就先给他起个小字叫着吧,就像阿斗这样,也好养活。待得吴侯得了信儿,或是来日你回了江东,再让吴侯为他取名不迟。”

张纮道“甘夫人的主意不错,夫人给小公子取个小字吧。”

谢舒低头打量着儿子,沉吟片刻,抬头笑道“我看他像个小猴子似的,又姓孙,就叫大圣吧,愿他像齐天大圣一样强壮正直,战无不胜。”

甘夫人和张纮虽不知道齐天大圣是谁,但都点头称好,甘夫人用指尖轻轻地点了点孩子小巧的鼻尖,轻声唤道“大圣,孙大圣。”孩子皱了皱鼻子,哼唧了一声,像是答应了。

因着谢舒醒了,孩子也安好,甘夫人又陪了两人一会儿,便告辞回去了。到了这日午后时分,谢舒睡了一觉起来,亲自给孩子喂了一次奶,便把他抱在怀里哄着,爱不释手。

朝歌和蒲陶也趴在榻边眼巴巴地看着,朝歌道“夫人,我听蒲陶说,北方有个说法,孩子出生后,第一个上门看他的人就是他日后的样子,孩子长大之后,无论脾气还是性情都像他。咱们公子出生之后,甄夫人来过一次,可甄夫人是女客,公子得看男客。张公与咱们同住,不是客人,华大夫是医倌,也不是客人,如此算来,到现在竟还没人上门来呢。我这心里可真是忐忑,夫人,你说第一个来看小公子的会是谁呢”

谢舒道“咱们是人质,又不是在家里,哪会有什么人上门贺喜呢”

蒲陶接口道“这倒也不一定,依我看,八成是子桓公子头一个上门,不过曹司空听闻夫人生了公子,也可能会派人来探望。”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胡乱猜了一通,意料之中的没有结果,因见孩子睡着了,怕吵醒他,便也都不敢再说话。朝歌和蒲陶收拾屋子去了,谢舒躺在榻上陪着儿子。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已是酉时了,寒冬尚未过去,日头落得早,此时外头的天已蒙蒙黑了。谢舒正守着儿子昏昏欲睡,忽听外厢里门一响,似是有人进来了,接着门外有人扬声道“舒儿,听说你醒了,我来看看你,我把那天撞你的人也给你带来了。”正是曹丕的声线。

谢舒心里咯噔一声,顿觉不祥,按朝歌的说法,大圣日后的脾气和性情会像第一个上门来看他的人,可谁知一下竟来了两个,曹丕也就罢了,那个撞了她的人,大白天在满是行人的街道上纵马驰骋、横冲直撞,这行径一看便不是正人君子,想来必不是什么好人。

谢舒生怕大圣像他,忙唤过朝歌道“快把大圣抱进去。”

蒲陶上前开了门,请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