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能回心转意的。”
谢舒道“徐姝铁石心肠,但我却不能,今日我本也没打算真的杖毙徐沄,只是逼迫徐姝招出实情罢了。若我果真杀了徐沄,我又与徐姝有什么分别”
青钺道“夫人仁善,但愿徐氏能体念夫人的心思,从此安分度日吧。”
两人说至此处,朝歌从外头进来了,打断道“夫人,姐姐,孙将军来了。”
青钺忙从榻边起身。孙权跟着便进了屋,行色匆匆,掀袂在谢舒对面坐下了,开门见山便问“夫人,我听说后院里出事了,徐姝挨了打,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舒道“你去看过她了么”
孙权道“还没呢,后院的事一向是夫人做主,我自然先来问问夫人。况且今日正逢陆绩和陆议出仕,我忙着接见他们,又同吴四姓宴饮,一直到现下才得空,哪有工夫去看她”
谢舒道“二陆终于肯来出仕了么这可是好事。有此二人在朝为官,何愁陆氏不附妾在此恭喜将军了。”
孙权展颜一笑,道“多谢夫人。只是今日到底出了什么事”
谢舒这才微沉了面色道“今日晨省时,徐姝说她昨夜处死了一个偷盗的丫头,可经我查实,那丫头其实并不曾偷盗,是徐姝派人将赃物藏在她的衣箱里,又搜出来栽赃于她的。徐姝已亲口认了。”
孙权有些不解,道“她如此大费周章地陷害一个丫头做什么,那丫头与她有什么仇怨”
谢舒淡淡道“那丫头是我送给她的,名叫骊月,你也知道的。”
徐姝和谢舒一向不大合得来,她如此一说,孙权便明白了,微蹙了眉头。
谢舒又道“我还派人搜了徐姝的屋子,在她后院的柴房里发现了一箱马蹄金,正是她前些日子丢失的那箱,其实是被她自己藏起来了。”
孙权凝眉道“什么原来她竟是对我扯谎么”
谢舒点头道“那几日,恰好我的母族谢氏给我送了几箱金银来,其中有一箱马蹄金。她丢了一箱金子,我却多了一箱,岂非微妙”
孙权如何不懂这其中的蹊跷,阴沉了脸色,一掌拍在膝上,道“真是不像话”又向谢舒道“我从没怀疑过夫人,我知道夫人绝非是这等人,不然我也不会将此事交由夫人来查了。”
谢舒笑了笑,道“我知道。”转头吩咐道“青钺,你派人去藏库里把那几箱金银抬出来,送去前殿吧。”
青钺应诺下去了。孙权奇道“夫人的东西,为何送去前殿”
谢舒眨眨眼,道“你不是缺军费么”
孙权恍然笑道“我只是与夫人说笑罢了,纵然是真的缺军费,也绝不能要夫人的东西。我是男人,又是江东之主,哪能让夫人倒过来补贴我。”
谢舒正色道“夫君这话便差了,咱们是夫妻,理应同忧同劳,夫君的难处自然就是妾的难处。妾自知几箱金银仅仅是杯水车薪,只怕帮不了夫君什么,但也是妾的一番心意,哪怕给将士们多做几身冬衣也是好的。”谢舒说至此处,微微黯然“其实妾早就想把这几箱金银送给夫君了,只是怕夫君疑心妾是拿徐夫人的东西借花献佛,所以一直未敢。如今真相大白,妾也终于能得偿所愿,帮夫君一把了。”
孙权感动不已,道“夫人的心意我领了,只是夫人手里也不能一点钱也没有,这些金银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谢舒道“我成日在后院里呆着,不缺吃不缺穿的,能花几个钱况且不是还有你养着我么”她眼波一漾,睨着孙权,道“你会一直养着我么”
孙权被她勾得心摇神荡,向她伸手道“你过来。”
谢舒从他对面的席上起身,孙权拉着她的手将她拽进怀里,在她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道“我养你,你这般懂事,我一定一辈子都养着你。”
谢舒笑了,也伸手抱紧了他。孙权道“夫人既是坚持,那这几箱金银我就先替夫人收着,夫人来日若是想要,我一定原封不动地奉还。”
谢舒点点头,道“都听你的。”
孙权忍不住又亲了她一口,谢舒道“你也去看看徐姝吧,她挨了打,只怕正委屈着呢。”
孙权面色一沉,道“也好,我就去训她两句。”又道“夫人,那我晚上再来看你。”
谢舒应了,命人送了孙权出去。
孙权走进徐姝的屋里时,徐姝正在榻上俯卧着,因背后有伤,身上只掩着一袭轻软的薄毯。
孙权走到榻前,居高临下地看了看她,问道“上过药了么”
徐姝没说话,两行泪夺眶而出,在她未施脂粉苍白憔悴的面上恣肆淌过。孙权负手蹙眉道“你还有脸哭你刚进府时,我千叮咛万嘱咐命你收敛锋芒,安分度日,你呢这才多少日子,就闹出这么大的事原本我以为你只不过是性子厉害些,没什么坏心,却没想到你竟这般精于算计,心肠歹毒那个侍婢有什么错你若是信不过她,打发她去后院里干粗活就是,何必非要弄死她我是一方霸主,都不敢似你这般草菅人命还把嫁妆藏起来构陷谢舒,扯谎蒙骗我,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徐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