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性说完,别给我卖关子。”
“是,老爷”刘姨娘深吸口气,“老夫人说她造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切都是夫人害的”
“什么”陆丛远抽口气。
小高氏尖声道“刘姨娘,你别胡说八道污蔑我,我与姑母感情那么好,怎么会害她你别仗着姑母现在不会说话,就随便往我身上泼脏水,老爷又不是傻子,不会被你蒙骗的”
“夫人,老夫人是不会说话,可您别忘了,老夫人有只手会动,能写字啊”刘姨娘含笑看着小高氏,面上是胜利者的姿态,“这几天,妾身去看老夫人的时候,老夫人拉着妾身的手,在妾身手心里写写划划,直到今日,老夫人写完所有的事情经过,妾身才明白了来龙去脉”
“老爷,您别听她胡说她想陷害妾身,老爷”
刘姨娘轻飘飘道“老爷,若想知道妾身有没有胡说,去老夫人那里一趟,您亲口问问老夫人不就知道了”
前几日陆丛远被突然喊回来,便是高氏与刘姨娘合谋,假装病重,让刘姨娘将陆丛远请回来,揭发了小高氏用丫鬟陪睡抵债的事情。
陆丛远的脸黑得像锅底,“去安康院带上这个贱人和孽女”
小高氏全身都凉了。
安康院里,高氏见到陆丛远,先是满脸疑惑,接着便高兴地啊啊啊了几声。
“阿娘,是不是高宁害您变成这样的”陆丛远直接问道。
高氏的眼泪刷的一下出来了,她使命地点头,“啊啊啊”
她的头并不能灵活活动,但那迫切的神情,已让陆丛远确定,刘姨娘所言非虚。
“所以您现在躺在床上,不是车嬷嬷造成的,而是高宁造成的,为了那一千两银子的债”
“啊啊啊”
“她还任由下人疏忽照顾,让您大小便在床上,整日与臭气为伴”
想起那些屈辱的日子,高氏泪流得更欢了,头点得更猛了,“啊啊啊”
“高宁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陆丛远怒道“来人,立马给我将这个贱人赶出侯府还有这个孽女,不知廉耻与人苟且,立马拿根白绫,给我勒死她”
“不要,阿爹不要”
陆心婉吓坏了,她没想到从小疼她到大的陆丛远,居然真的要杀了她
“不要啊老爷,心婉是您的亲骨肉,就算她做错了,您让人绞她的头发,将她送去月亮庵做姑子求您饶她一条性命,再不行,您让她,让她随妾身一起回高府老爷”小高氏紧紧搂着陆心婉,痛哭流涕。
陆丛远不为所动,铁青着脸喝道“都楞着干什么”
几个仆妇一拥而上,要将小高氏与陆心婉分开,两母女紧紧抱成团,哭成一片,死也不松手。
陆丛远一脚踢向小高氏,冷笑道“不松手就一起去死吧”
小高氏没想到陆丛远真的这么狠心,手下一楞,立马被几个仆妇将她与陆心婉分开了。
“阿娘,我不想死阿娘,你救救我,呕”
陆心婉哭着吼着,最后居然吐了起来。
刘姨娘先是呆住,接着幸灾乐祸道“哟,这二小姐肚子里,怕不是有了野种了吧”
陆心晗面色大变,连忙拉住刘姨娘,“姨娘,您少胡说”
正在呕吐中的陆心婉听到野种二字,惊得瘫倒在一旁。
几人仆妇也惊到了,手一松,被她们抓住的小高氏立马跑到陆心婉身边,边哭边捶打她,“你个不要脸的,你怎么能这么作贱你自己,你是伯府嫡出二小姐啊,以你的美貌身世,将来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为什么要做种丑事为什么呜呜”
陆心婉任她捶打,只低着头呜呜地哭。
小高氏哭道“心婉,那个男人到底是谁,都死到临头了,你还不肯将他供出来吗他占了你便宜,又不肯负责任,这样的男人,你还护着他做什么”
陆心婉哪里是要护着孔庭宇,只是之前被孔庭宇威逼,怕他真的对伯府不利,让自己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才不敢说出来,如今陆丛远要杀了她,她还护这伯府个屁
“阿娘,我说,是,是孔家大少爷,孔庭宇”
“来人,将她们拖下去,白绫绞”死字还没说出口,陆丛远猛地瞪大眼,“什么你说什么”
小高氏瞧陆丛远那似乎要吃人的样子,赶紧将陆心婉护在怀中,“老爷,求您放过妾身母女一条性命,妾身愿来世”
陆丛远不耐烦地将小高氏推到一边,抓着陆心婉的手腕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与你有苟且的人,是孔府孔大少爷你肚子孩子他爹,是孔大少爷”
那炙热的眼神,吓得陆心婉结结巴巴,“女儿女儿确实与那孔大少爷有了肌肤之亲,但女儿不知道有没有怀孕”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上上个月初五。”
离现在足一个月陆丛远双眼发光,“来人,那几个嬷嬷要是没走,立马请来替二小姐把脉还有请来替翡翠看病的大夫,一并带来心婉,来,起来,地上凉”最后,陆丛远温和道,那语气神情,就跟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