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朕正是追着这火狐而去,进入林中深处时,身上汗血宝马突然发狂,将朕从马背上摔下来”隆德帝道“若没有这火狐,朕便不会进入森林深处,若不进入深处,汗血宝马吃不到离草,便不会中毒发狂,将朕摔下来让朕受伤”
钟翰立马顺着话道“臣明白了,正是这火狐导致这次事故的发生,所以这火狐是罪魁祸首之一,理当千刀万剐”
隆德帝眼角余光斜着看了钟翰一眼,“这火狐是可恶,不过用这火狐来引诱朕进入森林深处的人,更可恶”
钟翰抖了抖,“皇上,狐狸这种动物虽说灵性十足,但从来只听说野生的,从未听说有家养的还能被人驱使的皇上,请您莫被人蒙蔽”
“卢爱卿。”隆德帝唤了一声,卢平杰会意,拔出匕首割下火狐一小撮毛,浸入方才顺便吩咐太监端来的热水中。
只见那热水立马变成鲜红色,而那狐狸毛,居然变成了灰褐色
卢平杰将盆端到隆德帝面前,隆德帝看了一眼,证明卢平杰先前交上的供词不假,面色更沉,挥手让他端到钟翰面前。
钟翰见状,再也无法狡辩,瞪大眼,似不敢置信,“这这皇上,臣臣没想,居然还有这种操作是臣孤陋寡闻,是臣无能”
“你无能吗朕看你是太精明了”隆德帝冷笑一声,“听说卢爱卿的手下抓到火狐后送去给你,结果,连人带狐消失不见。”
钟翰喊冤,“皇上,臣冤枉啊,若这火狐真是作为证据送往臣那,又已消失不见,怎会出现在这里这其中定有隐情啊,皇上,分明有人想诬陷臣,请皇上明察”
隆德帝额头青筋直跳,拿起一旁的奏折就要扔过去,不经意间牵动了身上的伤,动作僵住,面色大变,一旁的大太监担忧得正要上前询问,隆德帝伸手制止,咬牙放下手中的奏折,“钟翰,你好大的胆子,这个时候还敢狡辩卢爱卿,说给他听”
“是,皇上”卢平杰转身道“钟大人,当日御林军在森林中捉到的火狐,不是一只,而是一对,其中一只送去给您后消失无踪,这是另一只”
居然是一对钟翰大脑一震,浑身僵住,半晌才听到自己垂死挣扎的声音,“皇上,就算如此,可臣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送证据的御林军动手”
隆德帝冷笑道“朕也想知道,你为何有这么大的胆子是不是仗着朕对你的信任,若人狐消失不见,死无对证,对质时推说没有见到,将此事瞒天过海”
“臣万万不敢”
“朕看你是万万都敢,什么都敢”隆德帝顾不得身上的伤痛,将奏折大力一扔,“若那御林军死了,以朕对你的信任,或许真以为是中途发生了意外可你运气不好,那人没死,活着回来了”
钟翰这下真是魂飞魄散,当日那御林军亲手将火狐交到他手上后才离开的,一离开,钟翰立马派人截杀那名御林军,派去截杀的人,回来说那名御林军已经死透,怎么会是他被人骗了,还是
这时卢平杰出声解了他的疑惑,“那名御林军兄弟懂一种龟息功,能让人迅速进入假死状态,成功骗过了前来杀害他的人,这才保住一命”
“钟爱卿,要带人来当面对质吗”隆德帝讽刺问道。
钟翰此时整个人瘫在地上,再也无力爬起,“皇上,臣臣”
隆德帝冷冷看着他,“有人在朕的汗血宝马中下毒,又用染成的火狐,将朕诱到森林深处,让汗血宝马吃下只有森林深处才有的离草后加速毒发,将朕摔下来,这分明是一场蓄意谋杀可你却说什么,说安康伯是因为对朕心怀不满对汗血宝马下了药,背后并没有什么阴谋诡计
等卢爱卿揭穿下药之人是陆丛光后,你又说陆丛光是为了泄私愤而诬陷安康伯结果却是,你杀害御林军,毁掉新证据,妄图嫁祸安康伯,掩盖有人想谋杀朕的事实真相,好让那人再有机会对朕下毒手”
隆德帝一掌拍向龙案,“说,背后那人,是谁”
天子一怒,血流成河钟翰被那气势压得呼吸困难,却一个字也不肯说
这时,太监在外面道“皇上,刑部尚书袁弘山袁大人求见”
“进来”
袁弘山进来后,隆德帝抬手制止他的行礼,“都察院左督御史钟翰,与人暗中勾结,意图谋害朕,犯下大逆不道之罪其同谋青州通判陆丛光,命其仆人私下购买断肠草,放入安康伯书房,陷害安康伯,证据确凿袁爱卿,朕命你七日内查明御马中毒案的幕后真凶”
“臣,遵旨”
凤阳宫内,武蓁紧张地陪在陆心颜身边,看着凤阳宫外的天色,既希望宣旨的太监快点来,好结束这种煎熬,又希望那太监永远不要来
陆心颜看起来面色平静,望着殿外发着呆,不知在想些什么,武蓁不敢出声打扰她。
“圣旨到,安康伯府大小姐陆心颜接旨”太监清厉的声音,从宫外远远传来。
来了,终于还是来了武蓁捂着突突跳的胸口,暗中祈祷着。
陆心颜跪在地上,“小女陆心颜接旨。”
太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