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匣子是沮浚的东西,里面装着从大燕走私到北凉的私盐生意的账。”
卫如流眸光一凝,从简言之手中取走匣子。
慕秋站在旁边,目光直直落在匣子上,疑惑问道“这个账怎么会在沮浚手里”
简言之不清楚们私底下见过沮浚的事情,但慕秋和卫如流心知肚明。
在茶庄碰面时,沮浚可没有提到过哪怕一句和账有关的事情。
卫如流没有立即做出判断,让简言之把得到账的前后都说清楚。简言之无奈,只好复述了一遍。
“我懂了。”慕秋抬眸,看着卫如流,“昨晚那些刺客是幕后之人派去的。沮浚不知通过什么手段得到了账,跟随团出大燕,除了想找上,还想用账再做一笔交易。可是为某种原,幕后之人决定直接杀了沮浚,夺占账。”
卫如流点头。
的猜想与慕秋说的差不多。
简言之站在旁边,听得满头雾水“什么幕后之人”
简言之倏地反应了过来“等等,们知道是谁杀了沮浚”
不是,卫如流知道的话,费心费力查了那么多天是为什么啊
“不知道。”卫如流垂下眼眸,唇角微微弯起。没想到,账会以这样兜兜转转的方式落到手里。
也没想到,端王这么大胆,居然敢和北凉做生意。
做的还是贩卖私盐这样的生意。
简言之正欲继续追问,卫如流却道“别问了。也从来没见过这账。”
“”
简言之不由扫了慕秋一眼。
她正在慢悠悠翻看账。
可卫如流没有像劝阻一样劝阻慕秋。
“那我走了,大理寺那边还有很多事情忙。们保重。”简言之抿了抿唇,不再逗留,转身大步流星离去。
院子复静谧下来。
慕秋走到石凳边坐下,主动道“我帮整理账吧。”
做这账册的人为了保密,记账时记得格外凌乱,必须得将账目从头到尾都梳理一番。
而这恰好是她的长项。
卫如流应得干脆“好。”
这么重的事情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托付给慕秋。
然的信任着她的能力。
正事当前,两人没有再留在别院,而是回到了西山寺,找了间宁静的厢房。
卫如流坐在慕秋旁边,不疾不徐为慕秋研墨。的每一步动作都做得行云流水,里面似乎蕴含着特别的韵律,以至于看着的动作便觉赏心悦目。
慕秋右手枕着头,懒洋洋倚着桌案,安静欣赏了一会儿,突然笑道“难怪人人都喜欢。”
卫如流“”
似笑非笑扫了慕秋一眼,莫名流露出几分危险气息。
慕秋轻咳一声,坐直身子,悬腕提笔,蘸墨落字。
开始处理账目后,慕秋格外心无旁骛,中途一度忘了时间,偶尔卫如流将茶杯递到她嘴边,她才想起喝口水。
记录下最后一个账目,慕秋撂下毛笔,刚想用左手揉一揉右手,旁边已有人捏住她的右手指尖,慢慢按着她右手的穴位,得她僵硬的右手渐渐温热。
慕秋越过卫如流看向窗外。
屋里的烛火早早便点了起来,屋外漆黑一片,不知今夕是何夕。
“在是什么时辰了”
“快子时了。”
慕秋在桌案前一坐就是整整七个时辰,中途若不是卫如流提醒,她连饭都忘了吃。
卫如流从一旁的火炉取下一只碗,里面的食物散发着舒服的香味“这里面煨着银耳莲子羹,先用完再和我说账的事情。”
慕秋确实饿了。
火炉的炭火不旺,只是为了保证银耳莲子羹的温热,所以不用再放凉,完能直接入口。
慕秋左手握着汤匙,很快就吃完了。
她懒洋洋舒展腰肢,趴在桌案上,侧过头望着卫如流。
卫如流正在翻看她梳理过的账,一身青衣,身形瘦削而挺拔,垂眼扫视账时,眼神深邃而认,柔和的烛光落在的脸上,洒下淡淡的阴影,越发衬得眉眼秾丽,轮廓分明,无一不是恰到好处。
“每年走私到北凉的私盐大概在五百石设定一石为一百斤左右,售卖的价格却远低于正常价格。”慕秋轻声说出结论。
卫如流“北凉那边没有大型盐场,一直很缺盐。们以前每年都从大燕买盐,价格比正常价格翻了两番。”
从年前开始,北凉削减了从大燕买盐的数量。
可不是不需买了吗。
有人直接将白花花的盐送到了们面前。
“端王如此资敌,到底在图什么”慕秋咬了咬唇,脸色阴沉,在心里将端王翻来覆去骂了几遍。
卫如流给出了一个极合理的猜想。
“端王可能有把柄落在北凉手里了。”
而这所谓的把柄,很显然,和山海关大战脱不了干系。
“凭我们在掌握的证据,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