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
荆白玉心中不服气,抿着嘴唇沉默了半晌,最后却还是泄了气,道“流安世子你可知什么样的人,最容易惹来杀身之祸”
厉长生笑着说道“长生只知道,若得到了太子殿下的宠信,这杀身之祸便是与我无缘。”
“宠信”荆白玉冷笑着说“流安世子想的还真多呢。”
厉长生说道“长生愿为太子殿下效犬马之劳,还请太子殿下示意。”
“哦”荆白玉亲和的一笑,道“我以为,本太子已经无需说话,你便什么都清楚了。”
厉长生识趣儿的未有开口,其实厉长生心中的确有个成算。
十有八九,荆白玉是想要找出针对小旻的刺客。
荆白玉见他不言语了,脸色才好看一些个,道“本太子要将郊外河渠边另外一波刺客寻出来,需要流安世子小小出力。”
果不其然
厉长生道“敬诺。”
“只是”厉长生说罢了,话锋一转,面露犹豫之色。
“怎么的怕了”荆白玉笑着道“怕那些个刺客要了你的命”
厉长生道“太子殿下误会,长生所说的只是,与刺客无关。长生的意思是,既然太子着长生去办差,那长生这里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太子可愿答应。”
“请求”荆白玉眯眼瞧他,道“听着流安世子的口气,并不像什么请求,反而像是威胁。若本太子不答应,你便不给本太子办差,是也不是”
厉长生没有接话,一脸恭敬模样。
“好啊你”荆白玉冷笑说“胆敢威胁本太子的,你倒是头一个。”
厉长生说道“太子殿下明鉴,长生只是想听太子殿下您说说,关于宋茗大人之事的苦衷。”
荆白玉一愣,面露惊讶的瞧着厉长生。
宋旻听到这话,亦是睁大眼睛,浑身不可抑制的哆嗦了起来。
厉长生道“长生说过,太子殿下并非冤枉忠良之人。若太子殿下心中有所苦衷,长生愿聆听一二,为太子殿下排忧解难。”
八岁的小太子,从一个软萌的孩子,渐渐长大了
若他不精明不果决不敏锐,那他一个半大的孩子,便要一边被人随意欺辱,一边被百官背地里谩骂无能。
当荆白玉真的独当一面,精明果断,心细如尘,那些个人却又在阴暗之处,说他刚愎自用心狠手辣。
当年宋茗的事情,便是太子殿下荆白玉身上的一个污点,有多少人记在心中,有多人暗中使绊,有多少人落井下石
荆白玉从始至终不为所动,毫无辩解的意思。
然而时隔几年,在荆白玉已然觉着再无所谓之时,却有人说相信他,请他说出其中的苦衷来。
荆白玉瞧着厉长生,一时未有言语,随后又转头去瞧宋旻。
厉长生低声道“太子殿下,是谁的过错,便要由谁来承担。太子殿下就算身居高位,但肩膀始终只有那般大小,何必代替旁人背债再者”
厉长生去瞧被五花大绑的宋旻,道“旁人并不一定懂得感激,反而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
荆白玉瞧着厉长生,止不住喃喃的说道“真的相信本太子”
“相信。”厉长生道“太子殿下并不是个心冷之人。”
厉长生寻思着
那个心冷,心怀,心中毫无怜悯之意的人,从不是荆白玉,而是站在荆白玉面前的自己。
荆白玉忽然转过身去,看向不能言语的宋旻,道“好,既然你那般想要寻仇,本太子就给你讲个故事。”
宋旻心中一颤,只觉接下来之话,若是自己听了,恐怕会万劫不复。
宋茗被太子荆白玉派遣到地方修建水渠,因着宋茗清廉爱民,所以地方百姓非常之尊敬于他。
宋茗俸禄不高,身边无子,便拿出积蓄来帮那些个穷苦人家过活。不少走投无路之人,皆受过宋茗的恩惠,便如宋旻一般。
荆白玉淡淡的说“宋茗当然没有贪污,是本太子冤枉的他。”
“唔”宋旻听到这话,立刻剧烈的挣扎了起来,他眼眶通红,睚眦欲裂,额角青筋乱跳。
荆白玉脸上丝毫愧疚也无有,继续淡淡的说道“他的罪名不是贪污,而是谋反”
谋反
愤怒的表情还挂在宋旻的脸上,可就这一瞬见,又似冰雪一般凝固住,叫宋旻的表情瞧上去十足诡异。
“你可知宋家一脉有多少人丁”荆白玉瞧着宋旻,道“你可知道谋反大罪,一旦公诸天下,宋家便会被满门抄斩,寸草不留就因着他一个宋茗,便要搭上宋家一脉所有忠良之后”
当年宋茗被派往地方修建河渠,荆白玉是信任他的,看中了他的忠心与清廉,才肯将这般大的工程交付与他。
然而叫荆白玉万万无有想到的是,陆轻舟手下之人突然来报,说宋茗主持修建的河渠,竟是与原本图纸有些不同,河渠已然悄悄私自改道。
在古代修建河渠,本就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