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在与空气斗智斗勇不要紧,重要的是,两人都没再发现黑影的踪迹。
在家门口挥别一头雾水的中原中也,悠木良牵过已然苏醒的梦野久作。
“这一间就是你以后的住宅啦。”
从楼梯走上去,悠木良停在自己房间门口右边的一扇门前。
实际上整栋楼都是悠木佑一留下来的遗产,只是悠木良只住了其中一个房子罢了。
悠木良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家具昨天就已经摆放好了,床单被褥也是新的,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明天再换。”
打了一个哈欠,悠木良以五指指尖按着梦野久作的背部,以轻柔但却不容拒绝的力道将她推入门内。
“现在,晚安。”
梦野久作抱着自己的玩偶,试图抵抗却被推得一个趔趄。
转头看着徐徐关上的门,她不满地鼓起两侧腮帮子,“好吧好吧晚安。”
夜半,月高挂于树梢。
夏夜中蝉鸣连绵,直叫得人心生躁意。
哪怕是开到了17°的空调也无法阻挡。
躺在床上的梦野久作紧紧皱眉,卷着被子翻来覆去。
“嗯”
双手捂住耳朵,梦野久作从鼻腔中发出低吟。
蝉鸣穿过窗户,一股脑涌入室内,睡在床上的梦野久作只觉得它无处不在。
这破玩意儿留不得
梦野久作一把掀开被子坐起身。
“早知道睡觉前就应该关窗的”
她揉揉眼睛,好让模糊的视线变得更加清晰。
赤脚走到窗前,扶着窗户向外望去。
借着月光,能勉强辨认出楼下种着一棵高大的樱花树。在夏季,樱花树枝繁叶茂,而这棵也不例外。
三三两两过长的树枝都快要接触到窗户了。
蝉鸣大概是从这棵树上传过来的吧
梦野久作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着,一边关上窗户。
奇怪,我怎么觉得我睡觉前是关了窗户的
但是刚睡醒的人脑子里总是一片混沌。
这个疑问仅仅在梦野久作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紧接着就没有了后续。
在她关窗后,天边的乌云飘了过来,悄悄遮住圆月。
梦野久作掀开被子,舒服地窝进去,然后愉快地把自己团成一个球。
蝉鸣变小了许多,分贝处于她还可以接受的范畴。
时间逐渐过去,在意识快要消失时,她突然发现蝉鸣不见了。
不见了好啊,我终于能安心睡觉了
不见了我
“”
半埋在绒被里的脸蛋一震,梦野久作猛地睁开没被埋住的一只眼睛,眼中黄星闪烁。
不对,消失的不止蝉鸣
还有其他的别的声音,甚至连室内空调制造冷气时的呼呼声也没有了
这样一想的话,刚才的窗户也很奇怪。
一般人开空调都会关窗避免冷气跑出去的吧她当然也不例外
那她的窗户怎么开了
梦野久作没由来的感觉到了一阵寒意。
哪怕身体被绒被包裹也无法阻挡。
“咚”
从窗外传来一声低沉的钟声。
随之而来的,是清晰可闻的树木枝叶交错间碰撞出的沙沙声。
窗外的风大了起来。
有风卷着些许沙砾敲击在窗户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梦野久作背对窗户,睁开了双眼,直视墙壁。
窗外的动静还在继续。
在寂静的夜里出现的声音尤为明显,梦野久作虽然并不想去听,但那些声音却源源不断地不受控制传入她的耳中。
“咚”
第二声钟声传来。
梦野久作知道这并不是错觉。
窗外的樱花树杆上凸出了一个瘦长的人影,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声音,人影越来越清晰。
人影像是从树木中被孕育出的一样,从浮现到可以看出形状,再到足以剥离。
梦野久作从未发现自己的听力居然如此优秀
光凭借声音就能想象出窗外的画面
梦野久作从前并不怕鬼,但自从她看到过洛夫克拉夫特本体之后,她也无法判断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了
当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时,会给人带来压抑的感觉。
人本能的排斥着这种感受,因为那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俯冲而下,即将触及自身的怪异预感。
风吹入室内,掠过床上躺着的人。
“”
原本因重力而压在脸上的棕发动了
梦野久作盯着飘动的棕发,瞳孔紧缩。
明明再次关上了窗,为什么会有风进来
风还在继续,头发也还在飘动着。
梦野久作默不作声,在原位僵持。
绒被下的背部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