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的喊自己“骗子”,那被努力收敛着的海风又一次顺着冷风刮过了她的后背,荔枝粗粝的壳子拧在她的心口。
盛景郁对程辛失望的摇了摇头,陈述道“鹿昭没有你想的那样卑劣。就算是在易感期,她还在拼命的控制自己的信息素。”
程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愿意相信鹿昭是这样才住进的医院,满眼愕然“不可能,不应该啊”
“你做的这些才是真的不应该。”盛景郁道,“程辛,你是我的医生,保护病人的隐私是你的基本操守。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做的这些不止是不道德,还违反了医生的职业条例”
从听到鹿昭的事后,程辛就有一种自己输了的感觉。
她那向来骄傲的眼睛泛上了颓败,语气也带着自嘲“所以你要大义灭亲向上面举报我吗”
盛景郁不然“这件事我会反馈
给你父亲的,
到底怎么处理他自有定夺。”
“阿郁。”程辛闻言脱口喊着了盛景郁,
眼睛里全是难以置信。
再说出“大义灭亲”前,程辛心里已然十分清楚自己的安全性。
就算盛景郁真的这样做了,她这个给信息素研究界做出了巨大贡献的人,是不会被上面怎样处理的。
可若是她的父亲,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他是老医生,在南城有名,全国药师协会的会长,是向来最严苛执行规则的人,他从小就告诫自己要遵守医生的准则,是绝不允许她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而盛景郁跟她从小青梅青梅,是亲眼看过自己高中还被父亲用戒尺打手的人。
更是最知道这一切的人。
程辛从没想过有一天盛景郁会拿这个来惩罚自己。
她一直以为她跟盛景郁这些年的交情,她永远也不会这样做的,她该是替自己在父亲面前遮掩的那个人才对。
“就是为了鹿昭”程辛难以置信。
盛景郁看着面前的从小跟自己长起来的人顿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点头承认了“是。”
“阿郁”
听到盛景郁的承认,程辛有一瞬的崩溃。
她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质问道“你现在还能分清楚什么是信息素影响,什么是感情影响吗”
“她只是一个你用来平衡身体的aha而已用完抛弃掉就可以了不是吗我们这些朋友才是会一直陪伴你到最后的人”
对比话的听得盛景郁眉头紧皱,这一次跟程辛的对说她很不喜欢,所有的话听着都刺耳。
尤其是程辛刚刚说的这一长句。
分歧来的明显,却又像割不开的光一样,归于了一点。
程辛看着盛景郁的反应,激动的表情骤然落了下来,语气甚至有些没有力气“阿郁,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aha了”
程辛连鹿昭的名字都不想说,直接用“aha”代称。
盛景郁听着,眼瞳怔了一下,灰银色的光明显的在程辛视线中波动了一下。
游离于这个世界的疏远带来是对这个世界感知的全然空白。
“喜欢”这个词在盛景郁脑袋里出现的太过突然,在过去她甚至都没有想过,她也从没觉得自己这辈子还能喜欢上什么人。
所以,耽于念欲的吻是喜欢吗
像是骤然脱离于此刻的对峙,盛景郁轻眨了下眼睛。
那是刚刚她在面对程辛时所没有的缓和,甚至于在平日里的清冷疏远中点缀了一丝落于世间的真实。
而那个让盛景郁落步于这个世界不是程辛。
是“鹿昭”这个名字。
程辛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不甘又挫败“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清楚这件事,阿郁。”
比起刚刚冷风吹过太阳穴的刺骨,此刻的后悔让程辛更加无法接受。
她就应该听盛景郁的,
不让鹿昭知道这件事的。
与其清楚明白,
还不如永远蒙在鼓里,不清不楚的做个傻子,对谁都好。
可站在分岔路口的人又怎么知道每一个选择背后的未来呢
后悔是最廉价无用的东西。
清晨时分,雨已经不下了,天空没有任何污染,湛蓝如洗。
盛夏空气却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带着闷热重新席卷来。
鹿昭紧皱着眉头,她感觉四肢的正浸泡一处昏黑而潮湿的地方,寸步难行。
黏腻的感觉贴满了她的身体,被束缚的难受迫使着她睁开眼睛。
“”
没有缓冲,鹿昭兀的从梦中睁开了眼睛。
格子的天花板一块接一块的拼在她的视线中,环境是陌生的,可消毒水的味道却有些亲切。
她尝试着动了一下脑袋,房间的场景从她视线中忽闪而过,头疼欲裂,迫使她不得不回到原位。
“唔”
似乎是感受到了床上人的动作,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