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里放了醋,清翠的香菜
她跟顾景慎相处这么久,两人可是从来没有一起吃过豆花,而他调制豆花特合她的胃口。
“三哥真是偏心,就只帮清瑶姐姐调好。”顾明芸往碗里舀着黄豆。
顾景慎淡淡瞥了她一眼,顾明芸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悄悄低头放醋。
顾景慎问清楚苏建军的习惯,帮他调了一份豆花。
这时热腾腾的烧饼上来了,张老头的烧饼不知道怎么做的,酥脆异样,轻轻咬一口,酥的掉渣。
要是裹上卤好的驴肉,那简直人间美味。
苏清瑶连着吃了两个烧饼才作罢,顾明芸更是吃了三个烧饼,肚子吃得圆滚滚的,撑得走不动路了。
苏建军第一次见这种吃法,不过他也吃得欢畅,最后吃了五个烧饼,连着喝了两碗豆花才罢休。
他们走的时候,顾景慎不知道去厨房跟老张头说了什么,老张头还打包了十个烧饼。
车一直开到顾家老宅,顾家老宅在城东,地段好,面积大,原本充了公,等到平复又归还了顾家。
苏清瑶提着准备的家乡特产,跟着顾景慎来到老宅。
苏建军看着这红漆高门,虽然已经斑驳,但院子里抄手游廊,崎岖假山,明澈的池子,风景排布雅致,一看就很有底蕴,他心里直打鼓,不知道清瑶这丫头太高嫁,也不知到底是福还是祸。
原本顾家就住在他家旁边的劳改处,他总觉得把闺女嫁到眼跟前,好有个照应,谁知顾家这么快就回京了。
照如今看来,顾家在京市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齐大非偶,他姑娘嫁过来能适应这种生活吗
在苏建军心里暗暗嘀咕的时候,一行人走到堂屋。
堂屋里门口,施奶奶和顾爷爷,看见苏家父女,顿时眉开眼笑迎上来。
“你们可算来了。”施奶奶走过来,过来拉住清瑶的手,对旁边的苏建军说“亲家快进屋,里面暖和。”
苏清瑶还是第一次见到顾景慎的父母,顾景慎的父亲大约五十来岁,整个人清癯瘦弱,看来在西北农场遭了罪。
顾景慎母亲是个身材瘦高的女人,穿着呢绒大衣,可能经受岁月磋磨,脸上皱纹横生,脸颊骨微微凸起,显得有些刻薄。
顾景慎母亲微微打量苏建军一眼,随即瞅苏清瑶一眼,微微沉思,脸上带着些许不满。
“亲家公,你们一路颠簸,昨夜可歇好了”顾爱邦态度温和,顾家在孟河大队的事情他听说了,多亏苏家人的帮衬,否则自己的老父母儿女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苏建军按耐住心里的忐忑,这时候可不能给女儿丢面,他挺了挺身子“还好,买的卧铺票倒也不受罪。”
顾振邦笑了笑,慈祥说道“这是瑶瑶吧,我听说你考到了京城大学,可真了不起,当初我还想,什么样的人能降伏我们家这个小霸王,看见你我就明白了。”
大儿子夭折,二儿子最大,随着他去了西北农场,这么多年学习耽误了,这次高考也参加,勉强考上一个中专,不过好歹留在了京市。
施奶奶骄傲说“清瑶呀,脑子瓜特别聪敏,当初他们几个一起学习,就瑶瑶考得学校最好。”
苏清瑶大方地笑了笑,“当初我们几个一起学习,景慎哥和萱萱的学习比我更好,这次我们能考上大学,还多亏了方清教授的帮衬。”
顾爱邦点点头,心里更满意了,这姑娘不居功,不自傲,确实难得,怪不得家里老人都赞不绝口。
卫琴这次才开口,“你考到京城大学什么学院”
苏清瑶不卑不亢回到“伯母,我考到医学院。”
顾爱邦笑着说,“倒也是巧了,老苏不就是医学院的院长,正好托他帮衬一把。”
听到顾爱邦提起老苏,顾景慎母亲脸顿时拉下来,“当初他们那样打我们的脸,咱还能跟苏家来往,以后快些离远些。”
顾爱邦摆摆手,豁达说到“苏家是苏家,老苏是老苏,不一样。”
顾景慎母亲脸色更难看了,到底没再说什么。
“行了,亲家公好不容来一趟,就别提那些鸡零狗碎的事情了,还是先认一下家人。”
说是认家人,顾家堂屋只有老大顾爱邦一家和老三顾兴邦一家,苏清瑶记得以前隐隐约约听顾明芸说过,顾家之所以全家被下放,就是因为二叔告发,所以后来跟二叔这是断了来往。
顾振邦向苏建军一一介绍,又给领着苏清瑶见了长辈。
顾景慎的三叔个子不高,瘦黑,整个人神采奕奕,三婶倒也是慈眉目善的。
下来就是顾景慎同辈的,顾景慎在家排行三,上面有两个哥哥,大哥年少夭折,二哥顾景枫随着父母下放到了西北农场。
而顾景希,顾明萱,顾明芸则下放到了孟河大队。
顾景枫莫约二十八岁,身材高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