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进来的却是陈清然。
林净宁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陈清然随意道“本来想等我爸一起回家,他临时有应酬放我鸽子,那我又闲着没事,只好过来找你说说话。”
林净宁轻笑“喝茶吗”
“大红袍,铁观音,还是西湖龙井”
林净宁走到窗前的桌上,翻起一个扣在桌上的水杯,又拿了一个木制玻璃罐子,随意倒了点茶叶出来,然后拎起热水壶浇上去,茶叶很快四散开来。
他将泡好的茶放到陈清然身边“四月新摘的普洱。”
陈清然端起杯子,闻了闻,很轻地用舌尖舔了一口,烫的咧开嘴,道“你这茶泡的可真随意。”
林净宁双手抄在裤兜,微俯身靠在办公桌前。
陈清然问“在致远做的舒服还是安民舒服”
林净宁“都差不多。”
陈清然“我看你这两个月都很忙,好像没有多少自己的时间,听说深夜还在公司加班,喂,你这样身体能熬得住吗”
林净宁慢条斯理道“还凑合吧。”
陈清然“终于见到你工作狂的样子,还有点不太习惯,个人生活真的是一点都没有,你不闷吗”
林净宁说“可能习惯了。”
陈清然说“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
林净宁一只手从裤兜里掏出来,掌心压在桌子上,嘴边染上一点笑意“不管怎么说,陈大小姐也算是我的东家,你这问一句话,我不得好好想想,万一说错了,那罪过就大了。”
陈清然哼了一声“至于吗你。”
林净宁笑了笑。
晚上又说了会儿话,雨水停了的时候,陈清然走了。林净宁站在窗前看着楼下那辆车慢慢驶远,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他知道陈见民还在拿女儿试探他。
于是第二天一早,他便接到了电话。
陈见民点名要他去一趟温哥华谈一个项目,但对外只是说出差,并没有具体地点。那个项目之前一直是陈清然的大伯负责,现在看来似乎有点端倪。
林净宁当天下午就去了香港转机。
也就是那天,他坐在香港机场的贵宾室里,忽然想起孟春林说要先去香港的事,让江桥打了个电话询问,这小子居然不声不响跑去了上海看画展,林净宁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江桥挂了电话走过来“老板,差不多要登机了。”
林净宁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十二点半。香港去温哥华要飞近12个小时,路途遥远,并不轻松,但鲜少有这样安静的时间,刚上飞机,他就困了。
迷迷糊糊之间,听到身侧有人聊天。
“这次那个慈善拍卖听说好几件藏品都很不错,时间还没有定下来,有一个我惦记很久了,要是没拍上真是一大遗憾。”
另有一个人道“好像这次是家纳的副总控场。”
后面的话林净宁听不太清,他中途喝了点药便睡熟了,机场降落之后,被江桥叫醒的。其实难得见他睡得这么好,江桥于心不忍。
林净宁缓了一会儿彻底醒了“现在几点”
江桥轻声说“北京时间晚上八点半,温哥华时间凌晨四点半,时间还早,到了酒店您可以再休息一会儿。”
林净宁摇头“睡得够多了。”
去酒店的车上,林净宁看着四周寂静的街道,只有一些来往的车辆,正是春天的季节,却在凌晨里显得有些寂寥落寞。早上八点,江桥收到对方项目助理的时间改约信息,计划一时被打乱了。
林净宁托了人一打听,才知道今天家纳临时有一场慈善拍卖,对方去了那里,江桥问他现在怎么办
他笑说“我们也去看看热闹。“
林净宁其实没有多少时间思考,拣起外套就往家纳在温哥华的拍卖中心去了,赶到的时候拍卖还没有开始。
会展厅里几十排椅子,几乎都快坐满了。
林净宁这会儿也不着急了,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着,翘着个二郎腿,随意的看向前方,像是来听音乐会。
不过须臾,有人走了出来。
只见一个穿着墨蓝色西装的女人走上展台,西装的右下摆绣了一朵牡丹,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声音沉稳知性,所有人立刻安静下来,随即拍卖便开始了,没有废话,利落果断。
林净宁看着台上那个身影,眉头皱了起来。
原来李碧琦已经升为家纳的副总,难怪姑姑忽然改了主意要给孟春林说亲。但这次慈善拍卖李碧琦亲自主持,倒是让人意外。
有几个收藏家为了乾隆年间一个雕花玉净瓶争了十来分钟,到后来的价格已经被抬得相当有趣了,李碧琦这种轻描淡写的方式,确实不可小觑,这么多年在珠宝瓷器界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职场性格很难让人忽视。
温渝和她母亲的性格确实大相径庭。
拍卖的过程中还有一个小插曲,李碧琦在控场的时候,提及正在拍卖的一件中国的瓷器,上面也有一朵雕刻的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