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凌乱了一会儿。
那天早上的所有事,再一次涌入脑海。
她离开的时候的当然不是以胜利者的姿态,毕竟一个告白失败的人怎么会占上风呢但是此刻更让她感到懊恼的不是失败。
而是她鼓足了勇气,哐哐一顿输出,而对方看似有回应,其实什么都没有表达。
他惜字如金,更衬得她像个跳梁小丑。
她现在非常想穿越回那天,把自己给杀掉,宁愿不要说那些含有袒露心迹的话。
啊啊啊为什么要说出来啊
覃惟无意识地揉了揉发烫的耳朵,腰包里的手机响了,是来自客人的消息。高小姐,跟她说二十分钟之后过来,问她在不在。
覃惟赶紧回“在的,你到了叫我哦。”
不多时,人就过来了。
覃惟第一次接到高小姐是在去年的年末,她过来了两次,就只买了一个垃圾桶回去,还挺抱歉地对覃惟笑笑“不好意思啊,让你服务我这么久。”
“没关系呀,和你聊天我挺开心的。”覃惟对此能说什么呢。
高小姐竟然又反问“真的吗”
“当然啦”她讪笑着。
高小姐和覃惟同龄,一直在澳洲读书,去年回国和男朋友订婚,然后今年准备结婚的。一开始覃惟不太能判断得出她的购买力。
虽然客人的行头被销售打量不礼貌,但还是要稍稍观察一下的,做一个初步的了解。她进门的时候一身的运动品牌,高马尾,淡漠地看着saes们。
覃惟见她没有兴趣开口,也不好过于热情生怕把人弄烦,于是默默陪了她一个多小时,什么都没买就走了,过了两天她又来,直接找到覃惟,让她服务自己,这次买了一个八千多元的垃圾桶。
覃惟有点搞清楚状况了,高小姐不是冷漠,她应该是个社恐。
不同的是,覃惟作为社恐,迫于生活需要装作开朗的样子,高小姐完全可以做自己。
今天高小姐过来,还帮覃惟带了一杯咖啡。
覃惟也学聪明了,看完作品后直接把她请到室里交谈,没有让过多的跟同事参与进来。
高小姐松了一口气,很依赖地对覃惟说“vivi,谢谢你啊。其实你们这么多人上来服务,我都怕了。
销售们虽然面上笑得温柔又亲切,但有些人偏偏不喜欢这样,压力很大,好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虽然她今天本来就是来消费的。
覃惟笑着说“好,那你先看图,小件物品我可以拿进来给你看。”
“那就好,我尽量定下来。”
覃惟笑着点点头。今天的效率还算是比较高的,高小姐也单刀直入,搭配产品,核对信息,算价格,赠品单客单值大的单子她现在基本上都能独立谈掉,不需要人帮忙。
“vivi,这个红酒车是怎么展开的”
“我演示给您看”
“不是智能的啊”
“对,每一个部件都是手工打造的。生活嘛,也不需要那么快的节奏。”
高小姐赞同地点了点头,看覃惟半蹲下来,用手压下轮子的搭扣。今天她穿的是一条黑色长裙,蹲下来的时候没有那么方便。
但是她没有想到,小小的一个动作,忽觉甲床一凉,然后就是剧烈的疼痛,毫不夸张地说,那种疼痛让她几乎昏厥过去。
她弯下腰,皱眉,捂住自己的右手,耳边传来高小姐惊慌失措的声音“vivi,你怎么啦”
覃惟气息微弱地说“您稍等一下,我叫同事进来服务您。”
“你的手指上流了好多血啊。”
“是的,我看见了,您不用惊慌,没事的。”覃惟安慰完客人,才强撑着走出去摇人,林晓蓓叫er进去帮她继续招待高小姐,又叫另一个男孩子陪她去医院。
覃惟有些懊恼,她并不知道自己的指甲是如此容易被掀开的,血粼粼的甲床肉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她只是想漂亮而已,如果知道指甲这么脆弱,会耽误工作,她一定就不做了。
从医院出来,她的食指被包成了一个大头娃娃,跟折了似的。吃了药可还是好痛,生理性的眼泪一直停留在眼角。
同事说“我送你回家吧。”
“可是还没到下班时间。”覃惟有点着急。
“你的手都这样了,怎么上班”同事担忧地看着她“不如回家休息。”
“我想去看看客人签了没。”
“别想了。如果能签的话er肯定会帮你签下来,但如果注定签不下来,你过去也没有用。”
“好吧。”
覃惟失望地回家了,她的手指没有办法洗澡,就跟朋友说了声。李东歌上个月搬到公司附近去住了,于是又回来照顾她几天。
“肯定很疼吧”虽然没见着伤口,但是光是想一下就已经跟着疼了。
“没事的。”覃惟倒是没有管自己的手指,她给er和朱迪都发了消息,都没有回复,估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