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颔首。
“守镜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最近也颇为辛苦。”
严守镜提起衣摆,踱步上来,在相府下人的安排下,在李敬玄对面坐下。
“为右相办事,不敢称辛苦。”
“哦,不知事情办得如何了”
“我这边没什么问题。”
严守镜抬头又问“只是不知右相这边”
“唔,我让丰主事去办了。”
丰主事,是刑部七品主事。
也是右相的人。
看起来品级不高,职权却不小。
关键时刻,能有奇效。
最重要的是,丰主事掌着狼蛛帮会。
在长安黑道上风声水起的狼蛛帮,不过是丰主事手中一件工具。
也即是右相的工具。
许多事,不方便抛头露面,总需要一些工具,去做些脏活。
严守镜微微颔首“只要能抓到苏大为的人,这边定能做成铁案。”
李敬玄微微一笑“那便好,到时,老夫便欠严郎君一个人情。”
“好说,好说,哈哈”
“严郎君不如与老夫手搏一局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严守镜知道李敬玄是棋道高手,刚好他也比较擅长。
当下欣然应下。
“九叔”
李客一身狼狈,看到出现的周良和一伙不良人,不由苦笑“幸亏你来了,不然不堪设想。”
回头看一眼,方才的红衣女子早已去得远了。
他心有余悸道“没想到狼蛛居然能请动异人,若非九叔及时出现,只怕小侄这次要失手。”
“我也是未曾料到。”
南九郎长呼了口气,庆幸道“不过他不是看我的面子,若真动手,我只怕非她一合之敌。”
“那是”
“她是冲你师父的面子。”
“我师父”
李客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只听南九郎道“方才的女异人,名孙九娘,十余年前,曾在长安,与你师父联手破了一桩案子,颇有渊源,不过我还是去岁在蜀中知道此人。”
“蜀中”
“去岁苏郎君在蜀中治疫,曾有恩于这孙九娘,我也是远远瞧过一面,知道是她。”
南九郎吞咽了一口唾沫,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竟流露出一丝惧色。
“还好这九娘卖苏郎君面子她还不算可怕,她背后的人才”
“她背后的人”
李客越听越糊涂了“这女异人背后是谁”
“不知你听没听说过,蜀中张果”
“蜀中张果”
李客茫然摇头。
“哎,你年纪轻轻自然不知道天下之大,能人辈出”
南九郎摇摇头“算了不谈此事,先将这几个狼蛛帮的人绑了,你快去办你的事,别的之后再说。”
“失手了”
李敬玄正与对坐的严守镜,对坐下棋。
严守镜执黑刚拈起一颗黑子,闻言看了一眼李敬玄的脸色。
没有任何异样,淡定如常。
再看看跪在堂下的丰主事。
年纪在五旬的丰主事,此时身体如筛糠般颤抖着,深秋季节,额头上居然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严郎君,该你下了。”
李敬玄说了一声,转向跪在下方的丰主事,语气温和道“为什么失手”
咕嘟
丰主事的喉结蠕动了一下,吞咽了一口唾沫。
这声音如此之大,以致于连坐在堂上的严守镜都听得清清楚楚。
“是我们请的那个异人孙九娘,不知为何放过目标跑了。”
“不知为何”
李敬玄重复了一遍。
“等等。”
严守镜开口道“丰主事,你说的这个孙九娘,莫非是蜀中的孙九娘”
“严严主事知道此人”丰主事颤声问。
“略知一二。”
迎着李敬玄投来的探询目光,严守镜不慌不忙的道“我曾阅过都察寺内卷宗,查过长安登记在册的异人名录,其中,便有这位孙九娘。
她出自蜀中,师承散修张果,多年前曾在长安,与苏大为有旧。”
这话一出,整个堂内,一片安静。
只有丰主事粗重的喘息声。
仿佛野兽绝望的呼喊。
啪嗒
李敬玄手里的白子随手扔在棋坪上。
“丰主事,我对你很失望。”
“右相,对不住右相,我”
“你请异人,居然不查清她的背景,找来的是苏大为的故旧你这样做事,老夫怎能放心。”
“右相,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
丰主事以头顿时,呯呯作响。
数十个头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