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千里寄相思(2 / 3)

“那年,我刚当上班长,手下有个新兵,训练时总是毛毛躁躁,粗心大意,有次接错了线,险些把装备损坏了,屡次批评教育,效果却总不明显,我急得满嘴都是燎泡,后来灵机一动,教他跟着我学做桦树皮雕刻,果然,他慢慢变得细心起来”

“那名连长,已经转业,膝盖半月板体部撕裂。如今,他虽然已经奔赴新的岗位,他教的这门技艺,却在部队传了下来,很多人都很喜欢等我们结婚了,你来随军,每年五、六月时,我带你去营区后山剥桦树皮,教你做雕刻,我们营区后山的桦树林,可美了,你一定会喜欢的”

彼时,再次被猝不及防求了一把婚的苏兆灵虽然但是,心里还是挺甜的是咋个肥事哟

不过,她倒是没有想到,傅敬敬还有这样的手艺,更没有想到,他还有这样的心思,那个男人哟,说他懂浪漫吧,还真没有,说话做事,总是直端端的,说他不懂浪漫吧,有时候无意中弄的一些土味范儿操作,又让人心里像灌了蜜一样齁甜齁甜的

包裹是苏兆安取回来的,他自然早已看过,所以,见到桌上的东西也没有太大反应,双胞胎却是忍不住“哇”了一声,双双朝那个笔筒扑了过去

兆蕊一脸惊叹“二姐,这个也是傅大哥邮过来的吗硬是好看得很咧”

兆康已经速度把笔筒拿在了手上“嗯,我也觉得这个木筒子好,上头还刻有字咧革命肩并肩,团结奋斗向前进”

兆边一字一顿地大声念完笔筒上刻的字,仰着脸,好奇地向苏兆灵提出了一个“傻缺”的问题“二姐,这是个水筒子吗,咋个没给它做个盖子咧”

满脸无语的苏兆灵这可怜的从来没见过笔筒的娃哟

兆康的话也成功地把苏兆安逗笑了,他一脸好笑地把弟弟的脑袋秃噜了一圈儿,在兆康翻脸之前,才笑呵呵地告诉他“你个憨小子,这叫笔筒,公社卫生院王院长的办公桌上,就有一个差不多这样的”

再次被沦为家里“笑柄”的兆康“哼”

俗话说的好“鸿雁传书信,千里寄相思”。

傅敬疆的来信,让两辈子以来,第一次真正拥有了一封属于自己的情书的苏兆灵,失眠了。

更深夜阑,整个村子静悄悄的

身边的兆蕊已经打起了小鼾,而苏兆灵虽然也闭着眼睛,眼前一团漆黑,但傅敬疆的身影,还有他信里说的那些或甜蜜或直白的话,却像个小尾巴一样,一直尾随着她,想赶也赶不走

“归队路上,我一路都看着你送我的本子,想象着我正握着你的手,心里深深地遗憾,那天在县城,我怎么没有想到,带你去照张相呢

“你做的腐乳和辣酱,得到了所有人的称赞和喜欢,指导员和连长追问我,你是个怎样的姑娘,我笑笑没有告诉他们,心里想的却是,你是我心里最好的姑娘,放在人堆里,就好像我们营区后山的石英石,其他人都是黑石头,只有你闪闪发光”

想到这最后一句,黑暗中的苏兆灵,脸上慢慢地爬上了一层绯红,热乎乎的

这个看起来总是硬硬戳戳的男人,说起甜言蜜语来,也是蛮会的嘛

苏兆灵因着小女儿的心思,甜腻腻地睡不着,而位于村子中央的杨福全,则是被福全婶捅醒的。

福全婶显得有些担忧“你真要按照小灵子说的那个法子,给我们家大黑开小灶啊”

福全婶口中的大黑,是他们家的老母猪,社员们多是养肉猪杀了卖钱吃肉,他们家养的却是用来下崽的老母猪,要操的心受的累花费的心血更多,也难怪她这般患得患失。

从中午杨福全吩咐自家儿子准备苏兆灵说的那些原料以后,她就开始心事忡忡的,就怕一个不好,自家老母猪吃出了问题。

身边的婆娘翻来覆去长吁短叹的,杨福全原就被她闹得照样也没有入睡,听到她的问话,在黑暗中皱了皱眉,半晌,才开口答应道“唔”

福全婶一看男人也还精神着呢,终于忍不住把憋了小半天的话都倒了出来“你不怕真吃出问题来啊,不是我说话难听,故意编排小灵子,我也晓得,她这段时间进步大,很是做了好些显眼的事情,但那都是跟读书有关的,她原本就是读了好几年书,肚里头有墨水的,这些个我就不说了”

福全婶絮絮叨叨的,继续道“但说起养猪,她家以前也不是没有养过,但从她家过世的阿爷,到她和兆康,从来就没有养出过啥子名堂。这回,虽说这饲料方子是部队猪场出来的,那之前也没有听说过啊,听说那傅同志他阿爸就是三合队的生产队长,也没听说过他养出了啥子大肥猪来,我这心里头啊,总是有些七上八下的不把稳”

杨福全一时没有说话,空气,寂静。

福全婶等了又等,见自家男人久久不吭气,心头的鬼火也冒了出来,忍不住推了他一把“装啥子挺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