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事了拂衣去(2 / 3)

啥都想到咯,以后一准儿也是个怕老婆的。”

傅敬疆被噎得脚步一顿,侧过身子,狠狠地瞪了这个憨包儿一眼“闭嘴整天东想西想的像只骚公鸡一样,谨防把你那鸡脑壳都想脱了”

刚刚活动了一番筋骨,傅敬泰正神清气爽,心情爽歪歪呢,才不会被他吓唬到了,硬是要继续发扬不怕死的革命大无畏精神,撩胡须的同时,也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毕竟这段时间,他的手老是不太老实,总想干点那啥事

明明四周空无一人,但傅敬泰还是凑得离傅敬疆近近的,耳语一般,神秘兮兮地道“敬疆哥,你说我小嫂子,长得那般白生生嫩泱泱的,比六月天刚长出来的玉米籽还水嫩,那,你晚上压竹板床的时候,有没有燥得睡不着,自己盘那啥”

虽然傅敬泰说的话含含糊糊的,但傅敬疆什么人,部队里被子“画地图”的新兵蛋子,他又不是没有见过,何况,本地人说的荤话“盘那啥”,他又不是没有听到过

这下子,傅敬泰是真真正正地挨了一脚了“滚我看你又是大粪挑得少了”

腿脖子被踢个正着的傅敬泰“嗷”的一声,那声音像面破鼓锤似的,一时间把个林子都噪得通通响了起来

林子里的一场“黑打”,悄无声息,傅敬疆和傅敬泰来时无影,去时也无踪,而坡南队的仓库外,周爱国也终于结结巴巴地把整份材料都念完了。

杨福全感受着口腔里叶子烟那种混浊与粗糙的味道,透过重重烟雾,用探究的目光,审视着眼前乌压压的十几个脑壳。

“大家觉得,咋样”

一时间鸦雀无声。

最后,还是三叔公咳了一声,先发了言。

“虽然说这是小灵子递上来的,但队长刚刚也说了,这是人家傅同志部队农场的经验,所以,我觉得,可以试一试我们坡南队,也和人家队一样,年年种田下地,哪个不是天天淌一头一身的汗,肩膀皮磨出了一层又一层,还穷得水洗一样。”

“人家生产队,每天工分1毛5到3毛,我们只有8分到1毛5,收成不好的时候,五分都难得,还不是这孬地闹的,都说人挪活,树挪死,再不挪一挪,即使熬到骨头渣子变成了土,也是玉米上了吊,谷子睡了觉,豆子放了炮,棉花穿了孝。”

会计李国胜是个比较严谨守旧的人,听到这番话,眉头皱了皱,沉吟半晌,方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都说另盘新灶好烧火,这话不假,但毕竟没人做过,我就怕像当年修的那档子梯田一样,田倒是开出来了,却是山势太高,双季稻下泥,长不出结实的稻子来,到头来,不但瞎子点灯白费蜡,还破坏了地。”

他刚说完,就有人跟着附和点头,心有嘁嘁,其中就包括苏莽子的阿爷。

他们都是经历过那段浮夸风的疯狂年头的,那几年,公社成立野战兵团,由公社领导统一指挥野战工作,虽然每天干活时看着都牛逼轰轰的,其实大多都是流于形式,只顾任务不管是否可行,李国胜说的修建梯田只是其中一例。

更多的,是为了所谓的“拓荒开垦”,野战团带领各队社员,到处深翻土地种玉米种红薯,最后不但收成不好,浪费了劳力,还弄得原来还算平整的土地更加不平整了,加重了盐碱化。

这些,都是深刻的教训。

因此,也让他们好些人都吓破了胆子,只求着能填饱肚子不挨饿就成。

当然,有谨言慎行的守成派,自然也就有拥护改革的革命派,周爱国就是一个。

他当场就站了起来,粗声粗气地道“虽说我人小帽子低,说话没人理,但队长既然喊我参加了这个会,那我就说两句。瞎子电灯白费蜡,但点总比不点好,只要有决心,老虎也能吃到天,人家大寨都能改天换地,我们为啥不能”

周爱国拍了拍胸脯,继续道“不就是一把子力气么,只要队长一句话,我带着民兵班的突击队员第一个上,没有二话老子受够了被讥诮一辈子抱着黑猪旗,一副背时相”

周爱国这话一落,包括原本持反对意见的李国胜在内,人人脸色都变了又变,黑麻麻的。

显然,这话触到了所有人的痛处,尤其是经常去大队、公社里开会的杨福全等几个队干

而就在现场再次陷入沉默中时,一声又尖又细的咒骂声从远处破空而来,就像老母鸡炸窝一般,打破了夜的宁静。

就连住在百米之外的苏兆灵姐弟妹三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夭寿了太平年头,咋个来的棒老二土匪哟,把我娃儿打成这副模样个死砍脑壳的贼人,活该下十八层地狱的贱种,生个娃儿没屁、眼,爬山摔死,过河淹死”

彼时,苏兆灵正在煤油灯下,用纸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