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何方愿割爱啊”于有财激动过后终于知道自己有些失态,清咳了两声,才笑呵呵地问葛歌“于某也不是第一回与小友做买卖,小友开价多少不妨直说。”
虽说上回也是靠着葛歌挣了几百两,可于有财终究也是个商人,不可能真拿这点子虚无缥缈的情分说事儿,这回他可不再轻敌,先开口给价钱了。一想到自己上回少挣了四百多两,于有财的心都忍不住在滴血。
葛歌虽比不上于有财这个老狐狸,可也不会真的傻到直接给价的地步,薄唇轻轻抿着,比出一个“耶”。
“二十两,稍微有些多了,不过咱们也是有情分在的,二十两就二十两吧”于有财见状心中大喜,不过还是装作为难的样儿,好叫人真以为他是亏了一般。
葛歌唇角向上,露出个客套到有些虚伪的笑“掌柜的,是二百两。”举着的“耶”随着葛歌说话时弯曲了两下,十分可爱又十分气人。黑心少女将自己黑心的传统美德发挥得淋漓尽致。
被葛歌的黑心吓得一口气梗在胸口差点上不来的于有财面色是变了又变,过了好一会儿才算勉强恢复正常“虽说此银耳子品相不错,可小友要价未免也太高了些”
葛歌本有在街上转一圈看看有没有卖银耳的,想打探一下价钱,可惜转了小半圈没找着有卖的,是以方才喊价,那也是张口就来,左右价格先喊出来再说,不行再慢慢往下磨嘛
可瞧着于有财一副还没被气死的样儿,葛歌就知道这价钱算是比较合理的范围了,这般想着,葛歌脸上缀着浅浅的笑,应道“于掌柜方才也说,这银耳子品相难得,又是一整盒的好货,二百两也是看在咱们之间有交情的份上啊”
“那我还真是谢谢您了”于有财在珍宝阁当掌柜这么些年,也是好久没叫人这般拿话来撅自己,被葛歌这般拿他头先说的话来撅自己,那面色跟跑马灯一般不住地变,不过还是勉强维持住一店之主的风范礼仪。
葛歌瞧着于有财的脸色,心道自己真是把人撅得不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道“买卖不成仁义在,掌柜的若觉得不合适,咱们下回再做买卖也成的。”
说罢就开始收拾自己摆了半桌子的东西,一副脾气好得过分的样儿。
“小友莫急,买卖价钱的事儿哪有一锤子定的这样,咱们各退一步,一百两,如何”虽然这死小子确实讨人厌了些,可这朵大且圆,菌香浓郁,颜色澄澈的银耳子,还一下就是八朵,真是不多见啊这等制干后送到国都去,那别说翻一番,就是翻个番那都不成问题啊
一想到无数的银子在朝自己招手,于有财这心里有再大的火气,那也都消散得无影无踪了,钱,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一番拉锯后,最后以三百五十两的总价包圆了葛歌今日带来的两株山参及八朵银耳。
这回葛歌要的是银票,接过银票确认无误后,葛歌叠着银票,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抬眼望向于有财“于掌柜,冒昧问一句,您这儿,收老虎吗”
“”于有财抿着唇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要。”
“成,我明日给你送来。”将银票收入怀中,葛歌淡淡朝于有财颔首示意,也不问多少银子收,虽说于有财是个奸商,可葛歌自问也不是傻的,价格谈不拢,那就把老虎带回家去自己扒皮卖骨,也不是多难的事儿。
目送葛歌离开后,于有财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忘了问那小子老虎是活的死的了
应该,不会抓只生猛的大虫来卖给自己吧想想一个半大小子溜着一只大虫穿街过巷到自己店门口来叫卖那惊悚的画面,于有财忍不住浑身一激灵,应该不会的,应该不会的,自我安慰。
离开珍宝阁的葛歌并不知于有财所想,出到大街上便转头去了回春堂,把自己昨日采到的那几个小何首乌卖给医馆,得了十几两银子现钱在手里的葛歌才又往西边儿集市去,她今日还有不少东西要买呢。
“掌柜的,请问您这是牙行吗”
牙行掌柜张德云抬头一瞧,见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后生,颔首应道“是,你是要卖东西吗”
这小后生瞧着模样虽然俊俏,可人又干瘦,穿衣打扮也瞧着是个穷苦人家的,就是孩子精气神还不错,双眼炯炯有神的,倒叫人瞧着也眼前一亮。
“不,我要买地。”葛歌得了对方肯定的回答,才抬脚迈进铺子,走到张德云面前,沉声道“华东村外官道那边儿的地,掌柜的可能帮着买到”
张德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手指无意识地搓了几下,才道“华东村那边可算不得甚好地段,大多是山地坡地,也种不出啥好粮食来,我们这还有不少上等的良田,小哥儿要不考虑一下旁的”
听他这般说,葛歌倒是对这掌柜的多了些许好感,不是一味忽悠客人做买卖,还为着客人想,倒也难得是个没那么奸的。
“无妨,我买地不为耕作。”
其实若是在华东村地界里的那些无主荒地,葛歌身为一村里正,自己便可以做主给自己买下了,大业国无主荒地的归属权都属官府,且价格低廉,一亩地不过一二两,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