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没有多余的动作,只一巴掌这经理就已经躺在地上、捂着肿了半边的脸颊哀嚎,这得是多大的力气
经理嘴里吐出一口含血的唾沫,是黏膜磨破流出的血。
虽然伤势不重,但血里夹杂着两粒被打碎的后槽牙。
他哀嚎着“杀人了你们这些人到底是谁的员工,就看着我被打”
员工们又不傻,且不说他们根本打不过这个姑娘,就是能打过,自己又没拿人家的东西,凭什么要惹一身腥。
清理的大婶儿道“经理,你还是赶紧把东西还了吧”
元幼杉伸出一根手指“再给你一次机会,东西自己拿出来。”
盘山公寓,祁家。
军车厚厚的轮胎稳稳划过积水,到达了盘山公寓的山脚,靠下方的几户人家都在往车上搬运东西。
一个穿着制服的士兵在祁家的院门口道“报告祁司令,马上就到撤离的时间点了,请您尽快上车。”
祁正修阴沉着脸,“好,我们马上过去。”
等士兵走后,他看着客厅里的儿子,“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穿戴齐全的青年神情坚毅,语气更是铿锵有力,“父亲,我没有在和您开玩笑,她不可能出事,一定还在等着我。我把她从吉山带到了京市,也是我承诺过她会保护好她,现在您要我抛下她自己离开吗”
祁正修“小刘他们去找过了,那女娃根本不在那里,她早就走了你连小刘都不相信”
“不信,我必须自己去找过了才能确认。”
顿了片刻,他又道“而且我从没忘记自己的身份,我是一名军人,现在这个情况我本该在一线抗洪救灾,而不是跟着您离开京市前往庇护所。找到她后,我会自行留在一线救人。您教导过我,既然穿上了这身衣服就永远不要忘记自己的使命,我从没忘记过,请您也不要忘记。”
“你个倔驴”
祁邪不给他继续斥骂的时间,“父亲你想想,如果现在是妈不在家,难道您会丢下她自己一个人离开吗”
祁正修怒目而视,上前两步就要扬起手臂,被旁边的方容扑了过去一把拦住。
她带着哭腔,“你打我儿子干嘛”
“这个不孝的崽犊子,他竟然拿认识了几天的外人和你比”
祁邪张了张口,想解释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也不是故意要气祁正修。
在他的心里,元幼杉对他来说就像是父母长辈间的感情,是不能割舍的。
方容一把甩开了丈夫的手,她擦了把眼泪,死死盯着已经长高长大的儿子,“老二,你确定了吗就算以后遇到了生命危险也绝不后悔”
祁邪垂眸,“不后悔。”
“行,你去吧。”
祁正修震惊了,“阿容,你这个时候容着他胡来”
妻子不是向来最反对儿子当兵去一线么平日里没有大灾时都要闹上两场,现在真到了不可控制的灾情时,怎么就
方容瞪他“我以前不让他当兵,是谁一直撺掇的他要是真的跟你走了,你心里真能舒服”
祁正修哑然。
他不能。
虽然祁邪是他儿子,他想让儿子活命,这是一个父亲的期许。
但如果儿子真的选择了逃命,而放弃了自己的职责,他反而会觉得失望。
“给我边儿去别妨碍我儿子”方容道“祁邪你给我记住今天说得话,既然你不后悔,那当娘的就支持你记得把那个姑娘带回来,我还没见过她呢”
说着,方容的眼眶又红了。
她无数次在夜半记起大儿子,都会后悔自己当初让他去留学、去当摄影师的决定。
但她觉得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还是会选择让儿子真正地开心。
几分钟后,祁正修带着妻子和儿媳上了车。
他对车边帮忙搬运行李的士兵道“这小子就摆脱你了。”
“放心吧司令就冲小祁同志这觉悟,我也敬他是条汉子”
对于祁邪选择留在一线队伍、直面最危险的灾难,这些部队兵还是很惊讶的。
祁正修临走前,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祁邪。
那小子还在冲他咧嘴笑,连连挥手,“爸,放心吧我肯定不会有事的,你也别生气了,身体气坏了不值当的。”
祁正修“滚”
他没好气道“给老子活着把儿媳妇带回来”
半小时后,留守在京市的一线部队们,以七人为一组,在积水和大雨中分散捕捞、救助被困的老百姓。
祁邪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因为没有元幼杉的消息,他心里慌得不行。
虽然他跟随的是往市中去的小队,但他并没有搞特殊,而是先紧着捕捞和救助为主。
沿途的风浪中,他们队伍里的士兵有时候要在腰上系上绳结,蹚过漫过腰的冰冷积水,前往最危险的水下漩涡处疏通下水道。
这样的地方一般都是下水道口被东西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