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门却被卡紧,拉动时门板直晃,门却打不开。
苗雯过来帮着一起拉,嘀咕道“哎这门怎么回事卡住了”
门板哐啷哐啷直响,却怎么也打不开,好像有一只手在厕所里死死地拉着门。
沈容不确定那种与人拔河般的拉扯感是不是真的,让苗雯先松手,她来拉。
苗雯便去收拾行李。
沈容脚蹬门框,从侧面用力拉门。
门框上“扑簌簌”掉下碎屑和灰尘,门板被拉得弯曲,硬生生拉出了门缝,缝里一片黑暗。
突然,那黑暗里似有一张脸闪过。
门一下子弹开,沈容因着惯性撞在墙上,门嘎吱嘎吱地晃动着。
狭小的厕所内,没有窗户,方方正正的,像一个竖着的棺材。
厕所内有一个蹲坑,一个放了一张纸的垃圾筐。地砖缝内漆黑,墙壁却像是新装修过的一般,雪白。
沈容脑海里闪过方才从门缝里看到的那张模糊得脸,打开厕所灯,一步跨进去看了看。
没有任何异样。
她捡起框里的纸。
纸上像是用血写出了很多字。字迹很难看,像刚学字的人写出来的,而且模糊成一团,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沈容关上灯,把字条拿去给苗雯看。
转身的瞬间,余光却又瞥见厕所的黑暗之中似乎有一双血红的眼睛在看着她。
她猛回头,厕所内仍是空荡荡。
沈容盯了厕所一会儿,把字条递给苗雯“厕所里捡到的,你看看呢。”
苗雯接过,对着灯光看了半天“求求友看不清楚,乱七八糟的。”
沈容把字条收起,又看了厕所一眼。
那黑漆漆的厕所,就像一口黑漆漆的棺材,将口大敞着。
这里,肯定有问题。
沈容思索着字条和厕所里的脸,收拾起行李,打扫架子床,铺上她包里的床单和被褥。
“你们俩就是新来的吧”
门口来了个中年妇人,笑眯眯地探头往屋里看,却不进来,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先别收拾了,跟我去厨房打下手马上九点工人们下工要吃夜宵呢。”
沈容应声“哦,好。”
她和苗雯一起,跟在中年妇人身后下楼。
而隔壁的老黄和四名男玩家还在屋里说着话。
中年妇人便是老黄的媳妇,叫何敏。在工地上做小工,闲下来的时候就在厨房帮忙洗菜切菜。
沈容与苗雯在工地的工作,亦是如此。
厨房就在一楼,还没进去就能闻到一股浓重的油烟味。
门口杂乱地堆了一地还未处理的大白菜,肉,玉米罐头,火腿肠,和用了一半的金针菇。
何敏指挥沈容去井边打点水,回来把菜洗了,苗雯留在这儿摘菜切菜。
沈容拎上水桶,往何敏指的方向去了。
水井离厨房不远,拐到楼后就是。
只是楼后只有一个灯泡,根本不足以照明。水井在一片寂静杂乱如废墟的空地上。
沈容来到井边,夜风呼呼从她耳边吹过。
咚
她把水桶落到水井里,砸出沉闷的水声。
打好水,沈容将水桶往上拉。拉到一半,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从水井里拉扯。
沈容立刻丢开绳子,身体却因惯性猛地扑倒井边,上半身悬在了井口中。
差一点,她就要栽进了井里。
她往井下看。
井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沈容撑起身子站起,心跳略有些加快。
不对劲这里到处都不对劲
沈容转身就要跑回厨房,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唤“姐姐,等一等,姐姐,等一等。”
是男人的声音,语气却憨厚得有些过了。
沈容闻声看见。
靠近水井的昏暗灯光下,站着一个模糊人影。
他行动迟缓地向沈容走来,发出痴呆的“嘿嘿嘿”笑声,似乎是一个智力受损的人。
他走出灯光,走进黑暗。
在沈容面前三米处停下,将一个黑色塑料袋抛了过来,舌头捋不直似的说道“姐姐,麻烦,帮我,把这个,给厨房里的,姐姐。我今天就,不过去了。谢谢,姐姐。”
沈容迟疑着,捡起黑色塑料袋,眼见那隐在黑暗中的人影转身离去。
她跑回厨房,说了打水时发生的事。
何敏一愣,竟没说什么,待看见她手中的黑色塑料袋,突然瞳孔收缩,大叫着把打掉“啊这什么东西你哪儿来的”
塑料袋啪嗒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掉了一出来。
是半截大肠。
大肠外表的沾着泥沙、鲜红的血,黏了一层黄油。内部流出了一滩黄澄澄的东西,其中还有未消化完的金针菇和玉米粒,火腿肠
一股难闻的臭味飘散开来
这是什么大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