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意识到什么,蓦地瞪大了眼睛“那个”
朝臣被转移了注意力,霎时止了哭,个个怒不可遏。
董禄怒发冲冠“他可真不要脸人毅国公独女,怀着咱陛下的孩子,他居然他怎么想得出来世间怎会有此等畜生”
“这还不好懂吗陛下的女人嫁给了他,陛下的孩子还要认贼作父,他这是要公然打陛下的脸,打我大宁的脸就他那德行,还想证明自己比陛下强”
“真是无耻下流,畜生至极”
萧昀“住嘴”
张奎万万没想到陛下居然会呵斥自己,勃然大怒“陛下,端王夺您妻儿,您居然喊我们住嘴您什么态度皇后娘娘要带着您的孩子改嫁他人,您居然如此淡定,还喊我们住嘴您莫非是一夜风流,过后想要赖账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不要,您”
张奎气得浑身发抖,也不敢指着皇帝骂,只道“微臣可告诉您,您不想娶,咱们也会逼着您娶”
刘韫回想这两个月,恍然大悟,怒气越盛“好啊陛下,攻城是想抢回皇后娘娘,结果兵临城下了,又嫌太兴师动众,不值得,居然就后悔收兵了原来在您眼里,皇后娘娘加小皇嗣,还比不上打仗那点银子”
刘韫气到几欲昏厥,唇齿发抖“皇后娘娘都怀孕了,您居然能这一个月天天淡定地闷坐在大营里,居然好意思犹豫按兵不动您居然这么久都不告诉我们,您现在是不是看他们要成婚了,才气不过一怒之下要发兵好啊,我说呢”
一种众臣回过神来,怒目而视,第一次对皇帝如此失望。
萧昀“”
事态变化之快,谢遮呆若木鸡,他好容易才从雷轰中回转一点,艰难地看向萧昀,那个向来脑子转得快到无人能敌的皇帝,仿佛不需要任何接受时间,没有任何停顿,面不红心不跳,顺着奇奇怪怪的梯子偷偷爬下“朕知道错了,所以朕能不能夺回皇后和小皇嗣,还得倚仗你们”
谢遮“”
当真是能屈能伸。
朝臣神色这才缓和了些“那还用陛下说赶紧攻城立刻马上请陛下下令我等抛头颅洒热血,也势必为陛下夺回皇后娘娘和小皇嗣”
大宁朝臣在皇后和皇嗣的事情上又一次毫无疑问地站在一条战线上,凝聚程度前所未有。
背后热火朝天地整着军,骑在马上的谢遮凑到一身盔甲的萧昀身侧,低声道“能行么别他们搞错了抢错了”
“”萧昀瞪他一眼,“不有朕在呢吗楚楚肚子大了,就是迎亲,也不可能骑马的,肯定是坐轿子。”
谢遮狐疑地看着他“两个坐轿子的你分的出来”
萧昀挑眉一笑“这你放心,绝对不可能抢错,抢错了朕萧字倒过来写”
谢遮有点纳闷他为什么那么笃定。
萧昀对着身后将领道“只攻城,速击之,绝不恋战,绝不杀人城门一破,直奔洛平街抢人,缘由势必三缄其口。”
将领们拍拍胸脯担保。
这种事,事关国帑,他们再脑热冲动,也不会犯糊涂说出去,让皇后娘娘和小皇嗣平添危险。
萧昀道“行军”
府邸上,江怀楚一身红色喜服,江怀逸坐在案上,瞥了眼他束起腰带处臃肿的凸起,脸色越发阴沉难看。
“皇兄。”江怀楚乖乖巧巧道。
想着他今日总算要娶妻了,尘埃落定,至少日后不会被人指指点点,背负污名过一生,江怀逸心下稍安,脸色也缓和了些,毕竟是大喜之日,他沉默半晌,仍板着脸道“过来。”
江怀楚走过去。
江怀逸看着眼前不知不觉就这么高了的弟弟,有些失神。
好像在不久以前,江怀楚还才到他膝盖,要仰头才能看到他,眼里亮晶晶的,乖乖巧巧,软软糯糯,惹人怜爱,成日追在他屁股后面,哪怕他那么孤僻不近人情,他也想要逗他开心。
眨眼就要娶妻了,竟是那么快。
江怀逸踟蹰了好久,终是艰难开口“这事从头到尾没过问你的意见,是是皇兄不对,皇兄是怕你”
“我知道的。”江怀楚温声说。
江怀逸干巴巴道“我养大的弟弟,皇兄不能听旁人说你一句不好,一句都不行,我的弟弟,旁人只能夸。”
江怀楚鼻尖一酸,缓声说“我知道的。”
“所以你别怪皇兄。”
江怀楚摇摇头“不怪。”
江怀逸终是松了口气,又愧疚,又无比安心,轻拍了拍他的手“去迎亲吧,待会儿拜堂,能瞧见皇兄。”
江怀楚点点头,江怀逸松了手,刚要由他出去,江怀楚突然回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江怀逸瞪直眼睛,僵成了一具雕塑,向来冷冰冰的脸眨眼红了起来“放肆你成何体统”
江怀楚眉眼一弯“长兄如父,弟弟今日就是别人的郎君,不是皇兄的乖弟弟了。”
江怀逸沉默小半晌,别过脸,嗓音发干“以以后别这样。”
江怀楚笑,转身出去。
身后,江怀逸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