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遮猛地看向他, 表情带着几分宛如看见妻子和旁人苟且的如遭雷轰“陛下看上人家了”
“说什么呢”要不是在弥罗山庄,萧昀都要踹他了。
谢遮大松了口气。
他能不担心么,照萧昀的性子, 只要想,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那人不仅为人妇,相公位高权重,还怀着身孕。
萧昀要真把人抢回大宁了, 那真是天塌了, 奇葩恐怖程度不亚于为了找谢才卿发兵南鄀。
萧昀说“就是怎么说呢, 怀孕的脉象是如玉走珠,就好像你在拨佛珠, 但是你手不动,珠子在你手指底下自动滚,她孩子还特别活蹦乱跳, 就感觉珠子蹦蹦跳跳的,走得很有节奏, 很快, 高高兴兴蹭你的手指亲近你一样。”
谢遮听他描述地那么仔细,心惊胆战地看着他。
萧昀见他一脸不信任, 笑骂“老子是个正经人就是真的, 它在跳的时候,我心莫名其妙跟着跳了两跳, 当时没好意思表现出来, 怕人家把我当淫贼,毕竟在南鄀这守规矩的破地儿。”
谢遮松了口气, 原来是对人肚子里的感兴趣, 不是对人感兴趣。
“陛下想要孩子了”
萧昀说“没, 我就是稀奇,觉得好有趣。”
谢遮小心翼翼道“陛下要真和谢才卿在一起,以后怕是”
萧昀似笑非笑“我养什么不是几天热乎劲儿啊丢给你多少只猫狗了你想我以后丢孩子给你”
“”谢遮释然了。
萧昀就是不和谢才卿在一起,后宫佳丽三千,子嗣成群,也是跟丢猫狗一样丢孩子。
好歹他有自知之明,不去祸害人家良家姑娘,间接祸害他。
“不过我说真的,那夫人多半所托非人。”萧昀说。
“这你也知道了”谢遮愕然。
萧昀说“心思郁结,心事重重,连日劳累,辛苦得很,要是你媳妇儿,还怀着孩子,你会让她这样怎么着不得宠上天啊富贵逼人,身边居然连个跟着的大夫都没有。”
谢遮赞同地点点头。
“闲事莫管,”萧昀说,“走,去找老庄主。”
萧昀走后没多久,江怀楚就慢慢醒了。
太妃赶忙扶他起来,避重就轻只告诉他他操劳过度晕了过去,怕他情绪起伏过大,没告诉他给他诊脉的是萧昀,端着药要喂他喝。
江怀楚看着那碗黑乎乎的东西,一脸抗拒,摸了摸自己左手的脉搏“我没事,我自己什么情况我知道的,不用喝药”
“必须喝张嘴”太妃瞪着他。
“”江怀楚柔声说,“我待会儿自己喝好不好”
“又打算趁我不注意转头倒掉良药苦口利于病,张嘴”
“”江怀楚只好蹙着眉头张嘴。
他这些天吃什么都没胃口,佳肴闻着都想干呕,更别说黑乎乎的药。
他做好了满嘴苦涩全呕出去的准备,入口却是微酸回甘的味道,意外的不难喝,也不想吐。
江怀楚眉心慢慢舒展。
太妃见他破天荒配合地从头喝到尾,表情愕然,就因为是萧昀
“这么配合”
“看着难喝,酸甜的。”江怀楚笑说。
太妃看着这个发自内心甚至还带着点天真的笑,忽然就愣了一下,心说还真是见了鬼,萧昀哄别人媳妇儿也这么起劲儿的
还是就撞上萧昀就什么都对了
他要有这细心劲儿,小王爷不早离不开他了
见小王爷心情好了不少,太妃欲言又止“王爷,有个事,我得跟你说。”
江怀楚下床,慢条斯理地套靴子,微微疑惑地看向她。
太妃说“你答应我要心平气和。”
此事重大,意义莫名,她不可能不告诉江怀楚。
江怀楚点点头。
太妃说“我刚去叫老庄主给你诊脉的时候,撞见了萧萧昀。”
江怀楚猛地看向她“谁”
“萧昀,大宁皇帝,就在这儿。”
这次听清了,江怀楚彻底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他好半晌一句话都没说,安静得像个白白净净的雕塑,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压下混乱的心绪,神色冷了下来“他来做什么”
他才离开北宁两个月,萧昀已经到弥罗山庄了,说明他走后一个月,萧昀就出发离开北宁了。
一个皇帝,居然悄无声息抛下满朝文武来了南鄀。
太妃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道“他是不是来找你的”
江怀楚心头一突,摸肚子的手就是一紧,冷冷道“不可能,他跟本王说了老死不相往来。”
太妃心惊胆战道“他说不定是气话。”
江怀楚淡淡说“旁人可以是气话,他是一国皇帝,说出去的话就是圣旨,自毁前言,岂不是惹天下人耻笑皇兄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
太妃想想也对,一国皇帝哪有朝令夕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