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说要见面,不知道是不是掌握了什么消息。
她不敢掉以轻心。
对着赵容显,没人敢掉以轻心。
湖边异常的安静,挂着的灯笼一盏一盏,款式虽不一样,但贵重程度也都大同小异。
权贵们的恶趣味,其实没什么好看的。
喜鹊站在灯笼前看了几眼,不由得有些心不在焉。
旁边突然有了声响,她猛地转过头看去,提
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赵容显着一身靛青色的长袍,规整又深沉,加之他恬淡漠然的气质,让人光是看着,就打从心里头少了几丝浮躁。
喜鹊仔细打量他的模样,发现人人闻风丧胆的豫王殿下,好像也并没有传闻中说的可怕。
他拿了一盏灯笼,泰然自若地挂了上去。
等挂完了灯笼,他回过头来,神色温和又自
然地出了声“灯笼还未题字,你想写什么”
喜鹊悄悄地平复了一下心绪,这才摇头道“我没有想写的,殿下想写什么”
赵容显想了一下,让身边的人拿了笔来,而后在灯笼上写了字。
他写了一个字。
安。
他写完之后,手还拿在手上,也并没有转头
看她。
“本王写完了。”
字写得很简单,寓意也很简单。
平平安安,无甚出奇。
“殿下的字写得真好看。”喜鹊基于自己对苏向晚的了解之上,吐出一句话来。
毕竟苏向晚的字写得并不好。
好在赵容显并没有起疑心,相反的,喜鹊觉
得他心情不错。
那是隐藏在眉角细微的喜悦。
喜鹊常年琢磨模仿别人,自然连这么一丁点的细微都没走放过。
她莫名地有些嫉妒苏向晚。
赵容显这样的人,看起来竟这样的喜欢她。
“本王没来见你之前,心中总有不安,此下见了你,就觉得安心了。”赵容显撤下笔,缓缓出声
道。
喜鹊的手藏在袖子里,手指不自觉地紧了紧。
她没开口。
赵容显又道“本王派人给你传的消息,你可有收到”
喜鹊缓了口气,点头道“收到了。”
“可是被什么事绊住了,无法回复”
连原因都为她想好了,可见他的信任。
喜鹊不太明白。
就这么一个商女,凭的是什么样的手段
她想了想,这才应道“不知怎么回复好。”
赵容显当即转过头来看着她。
他似乎并未把她言语里隐约的敷衍当一回事。
“元思是不是出事了”
喜鹊心微提起来。
元思已经死了。
不过她只是摇头道“我已许久不曾见到他了。”
赵容显微怔,似乎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回复。
“他失踪了”
喜鹊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元思不在,我的人也尽数撤回,苏府里头混杂,你自己能应付得来吗”
“我在苏府一切都好。”喜鹊慢慢道,“多谢殿下关心。”
她镇定心神,让自己看起来谨慎又冷漠。
赵容显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随着心情安定下去,他看着眼前的苏向晚,心里头又浮现了另外一丝异样的感觉。
明明这个人全身上下都很熟悉,但他又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一般。
她的态度和言语之中有些微妙的诡异感。
那种诡异感刚浮上心头,很快就被另外的情绪压了下去,快得他都来不及捕捉。
赵容显唯一能肯定的是,苏向晚今日看起来跟从前有些不同。
至于是什么不同,他倒也说不出来。
他眉头轻蹙,忽然就道“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如果你自己不能处理,尽管同本王说,本王可以帮你。”
喜鹊摇头应道“我没有遇上什么事,实不相瞒,殿下,我眼下在苏府里很好,所有事都很顺利,我跟我大姐也已经尽释前嫌,我我到底是苏府的人”
“你的确是苏府的人,你有难处,本王知晓
。”
“”
喜鹊本来以为自己这样委婉的表示,已经十分清楚了。
然而赵容显似乎一点都没听进去。
他半点没把事情想到怀疑她的地方去。
“豫王殿下。”喜鹊重新想好了说辞,复开了口“我想请你放过我。”
这话一出,空气里足足静寂了好一会。
喜鹊暗自防备着,她恐防赵容显会恼羞成怒,突然对她出手。
然而她警戒了半天,赵容显都没有任何举动。
他只是直直地看着她,似乎要把她整个人剖开来看个清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