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卜师赶紧摇头他一个搞算命的,哪儿能确定任何事
“小人,小人今晚再观察一下星象再确定一下”占卜师见到汉谟拉比面色不善,赶紧这般说。
夜间观星的结果帮助占卜师“确定”了他的结论,并且具体指明了“另一个城市”的方向,巴比伦的东南方。
“王这次出巡,正是从那个方向回来的。原来王就是从天而降的真神”占卜师一时激动,双手将高帽给汉谟拉比戴上。
汉谟拉比抬脚便踹“滚”
他是不是真神,他自己能不知道
占卜师麻溜滚了,留汉谟拉比一人,独自坐在王庭里,对着漫天的繁星,坐了一夜。
第二天,汉谟拉比便命人请伊丝塔小姐来到宫中。
“伊丝塔小姐,王想要请您指点迷津。”
面对这个年轻女人,王这一次显得十分友善,友善而恭敬,不再如父祖辈那样亲切,也不再叫她“笑嘻嘻的小坏蛋”。这令伊南扬了扬眉毛,感到十分好奇。
“去年在夏宫之中,您曾经向汉谟拉比提过,这世上,只有王一个人,拥有神授的王权。”
汉谟拉比谦虚地自称其名,这令伊南更加惊异。她听说了王请占卜师晚间占星的事,因此很想知道现在汉谟拉比的态度,是否与昨晚占星的结果有关系。却没先到汉谟拉比先提起了那件旧事。
“汉谟拉比想向您询问的是,怎样才能向世人证明,汉谟拉比手中的王权,是神授的”
伊南眼珠一转,头脑在飞快地思索汉谟拉比已经掌权数十年,带兵东征西讨,整个巴比伦王国在他治下俯首帖耳。世人都早已相信,汉谟拉比正是木星之神马尔杜克在人间的代理人但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汉谟拉比看她的眼神就已经知道她读懂了自己,晓得自己这个问题并不是为自己而问的。
汉谟拉比想要问的其实还是那个问题他手中这样神授的王权,如何才能够世世代代地流传下去。
他那些不成器的子孙后代们,如何才能凭借祖先的智慧,继续妥善地治理这个国家,让它按照现在的状态,继续这么走下去。
他将双手叠放在膝盖上,郑重向面前的女人躬身。
这已经是王能够做到的最高礼节。
“美貌而聪慧的伊丝塔小姐啊,汉谟拉比诚心请您赐教。”
望着苍老而谦卑的巴比伦王,伊南实在不忍心拒绝,于是开口“有两个方法。”
“第一个方法,是铸币。”
“铸币”
“是的。”
目前整个两河流域,都已经脱离了古老的实物交换“麦元”体系,开始使用贵金属作为货币。货币的使用靠称量,人们使用巴比伦铸成的统一规格的“砝码”,来称量白银或者黄金的重量。
现在市面上已经出现了一些首饰作坊铸成的“舍客勒银”,把白银分割成接近一舍客勒的“标准重量”,这已经基本成为“钱币”了,但是它和后世的“钱币”还有些差别上面没有币值,也没有发行人的具体信息。
“您可以在这些银币表面压铸上您的头像,在银币背面铸上神明的头像或者标志。”
“这样,只要人们使用这些银币,自然而然地能够感受到,您与神明之间的联系。”
这其实不是证明,而是教化,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思维强化,甚至是一种“洗脑”,让人们在日常使用中,潜移默化地接受这个观点,一天一天地反复强调。
事实上,很多古代的统治者都是这么做的,效果也是立竿见影毕竟“钱币”在古代社会的影响力,并不亚于金钱本身。
“好”汉谟拉比凭空想象了一下这件事的难易程度,确认他能办得到,他的子子孙孙也能办得到。
能够被铸在钱币上,与神明“背对背”,这似乎令汉谟拉比更多了几分底气。他看着伊南的眼光十分信服,因此也更加期待她说的第二个方法。
“第二件是,希律”
汉谟拉比扬起头“希律”
“希律现在正在编撰的法典。它应当成为神明赐予王的法典。”伊南说。
“法典”
“您可能不了解,希律收集了两河流域大大小小的城邦所有的习惯法,对它们进行了筛选,去除了重复和不合适的内容;又整理了您以前处理过的一万多件判例,再加上各项原则,最终汇聚而成一部几乎能指导所有人一生的律令典籍”
“这段时间里,希律已经将这些内容应用在巴比伦的正义之门和王国里其他城市。现在不止是他,由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其他同僚,也一样能够按照这部法典上的内容,排解民间的纠纷,处理各处发生的案件。”
伊南说着说着,心头也难免激动。
她这次岂止是见证了“汉谟拉比法典”的诞生,她几乎是亲眼见证了“法律”的诞生。
“所以您需要一个契机,将这部法典用时间无法磨灭的形式将它记录下来,授予它至高无上的地位,让整个王国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