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处处妥帖干净,再拿些鲜亮舒适的帐幔被褥来布置了,点了火烘一烘,屋子里就很舒适了。
叫来两个看院子的粗使婆子,让她们收拾了先把火生起来,烧上热水,方便各处清扫擦拭,邱晨就出了紫藤轩,重新坐了暖轿,一路去了半亩园。
半亩园中,昀哥儿与和箴和恬已经玩累了,在西屋里睡下了,邱晨先蹙进西屋看了一眼,看着三个胖小子睡得安然酣甜,给几个孩子拉了被角盖了盖,就折出来,进了东屋。
秦铮一个人依着一只大靠枕歪在炕上,听到邱晨进来也不理会,邱晨微微挑挑眉梢,嘴角忍不住就弯起来,挥挥手,丫头婆子们忍着笑退了下去,她脱了鞋子,上炕,却并不去哄转那个使小性儿的男人,自己拎起炕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咕嘟咕嘟喝了半杯,这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挥着右手,感叹道“今儿我算才知道,打人也不是个轻省活儿,唉,这手,到这会儿还麻着这是不是要废了”
秦铮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却仍旧脸朝里没有回头。
邱晨看了看他,叹息一声,又紧跟着怒道“你是没见过二妹妹的模样,原来那么丰腴细腻的脸,这才几天功夫,眼也眍了,腮也塌下去了,脸色蜡黄发青,都跟大病了一场一样这要不是二月二去接了她来,说不定就给那翟家磋磨死了”
说着说着,邱晨真有些动气了,恨声道“这要是在村里,我就带着人上门先把翟家给砸了她这是欺负二妹妹娘家没人吗插手儿子房中事一笔账我还没跟她算呢,这会儿居然动了害死二妹妹的心思,之前我还看她是茗薇几个的祖母,这会儿,她既然毫无长辈的慈爱,我也不管她怎样了,我明儿就找人上门,先把她砸一顿再说不然不足以解气”
秦铮的小性子哪里还使得下去,听着实在不像了,再想想当初见她时那般大胆的模样,秦铮也有些吃不准她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来,担忧着就回过头来。
“砸人不行”
“啊,不行为什么不行她这么磋磨二妹妹,这是要害死二妹妹了,她都动了杀人的心思了,我就是打发人去砸她一顿还不行”邱晨诧异地反问着。不等秦铮回答,人家自己个儿心思转的倒是挺快,一转眼立刻道,“我不打发人去砸她也行我听说翟家靠的是几个田庄子去年有个老庄户因为交不起佃租,被他们家管事打了,好歹挨过了年,年五更里没了这是逼死人命,那打死人的管事就是翟家老太太的内侄子我就让那户人家出首告他别的不说,先让通州县将那人收了监再说还有翟家二少,据说今年要参加府试院试了若是突然病了上吐下泻的,可进不得考场”
邱晨一边狠狠地说着自己的打算,秦铮听着听着,眼睛越瞪越大,终于忍不住喷笑出声,伸手揽住邱晨的腰,头抵在邱晨的腰间,闷声笑着止也止不住了。
“嗳,你笑什么啊啊二妹妹被人折磨成那样,你不说帮帮我吧,还笑话我嗳,你别笑了你别笑了,再笑,再笑我不理你了”邱晨推着扑在自己身上笑个不停的男人,有些气急败坏地随口威胁着。
这威胁哪里入得眼,秦铮却渐渐止了笑声,不是怕她的威胁,是听出她真的急了。
抬手抹着眼角笑出来的泪水,秦铮伸手拉着邱晨躺下,倚在他的怀里,这才开口道“你那几个注意不行”
邱晨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怔怔地问道“那几个注意不行”
秦铮转眼看看茫然的妻子,好不容易忍住笑声,嘴角微弯着道“就是逼死佃农和给他们家二少下药那几个”
看着邱晨挑着眉毛要说话,秦铮连忙揽了揽她,一边安抚着,一边道“不说这两个主意麻烦不麻烦,但就是时机也不对。那逼死佃农一案,虽说告容易,但最多也就是那主管判个徒刑,伤不到翟家人;二少下药,那得临进考场的时候吧最早也得四月里了这一等就是两个多月,时间太久不说,也不能让翟家知道是咱们使得手脚。让他们知道了,二妹妹以后没法子在翟家过日子了;不让她们知道那么做也就完全没用了”
邱晨虽说是顺口说出来的,但听秦铮这么一分析,还真是那一条也用不上。愣了好一会儿,她哀怨地往秦铮怀里一躺,叹息道“我果然不适合做坏人想出来的主意一个能用的也没有”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