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讲了。
那渠师傅恍然之后,一张皱纹深刻的脸露出抑制不住地欢喜来“这位小娘子,小老儿厚着脸问你一句,这物件您做完后,能不能还让我们继续做”
邱晨笑着点点头“可以”
“啊,那小老儿就多谢了”渠师傅对着邱晨躬身施礼,邱晨哪能受,侧了侧身,抬手虚扶了老师傅一把。
那老师傅又道“既如此,小老儿就给小娘子赶赶工,嗯,两天,两天后,就可以来取了”
不等邱晨说话,老师傅又赶紧补充道“小娘子只需支付铜料钱,工钱小老儿就不要了。还有,小娘子需要尽快把所需的陶缸给我送过来,也好在上边钻孔打制”
邱晨之前了解过,打制铜器的工钱根据工艺繁简而定,像她定做的这些物件儿,个头大而且要求必须精密不能漏气漏水,这一笔手工费可少不了,要比原料还要贵不少。邱晨也不客气,道了声谢,就询问了渠师傅用料价钱,拿出十两银子做定钱,问了卖陶器的铺子位置,立刻赶了车去购买。这个时代,陶瓷业还是非常发达成熟的,邱晨毫不费力地就购得了一口两人合抱的大陶缸,一口可以扣在锅上的中号陶缸,请那卖陶器的店铺给大陶缸打个孔,中号的陶缸则直接切了底儿,只留了一个圈儿,一起拉回铜器铺子。两口大陶缸,加打孔切割,不过花了不到一百二十文。
把蒸馏器具打造的事情办完,邱晨此次进县城的主要任务就算完成了。看看天色还不到午时,于是就把马车托付给制铜铺子,带着一大四小五个孩子去逛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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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树巷儿,本是无名小巷,只有四五户人家,因为巷首一户人家院子里有一棵大槐树,主干粗如怀抱,枝繁叶茂,每到夏季绿叶伸展开来,碧翠如盖,这条小巷也因此树得名,。
三月初,古槐上刚刚生出点点嫩绿的叶芽儿,树下一张石桌,桌上一壶香茶,旁边坐着一位年轻的公子,身着一件青色茧绸长衫,正捧着一卷书看的入神。
大门开启,一个黑衣青年哈哈大笑着快步走了进来,打破了小院的宁静悠闲,也打扰了那位看书的公子。
“哈哈,难怪文庸那家伙耿耿不忘,那匹红马真是不错,没见识的人或许以为是胭脂雪血统不纯,文庸那家伙一定看出来了,那可是大宛的火焰驹,比什么胭脂雪可强太多了”说着,黑衣青年伸手捞起桌上的茶壶,也不用茶杯,直接对着壶嘴儿咕嘟咕嘟一阵狂喝。一气儿喝下半壶茶,这才觉得解了渴,抬起袖子擦擦嘴巴,将茶壶往桌上一放,随意地扯过桌旁的另一张椅子,手脚摊开地往上一坐,长长地吁了口气,却仿佛又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儿来,嘿嘿地笑开了。
另一边的公子握着书卷,横了那青年一眼。那黑衣青年脸上的笑容未变,摊开的手脚却不知不觉地缩了回来,规规矩矩放好。
“大哥,据斥候所报,咱们那布袋已经备好了,只要猎物一入套,咱们可就要收口了”
握书卷的公子略略点了点头,抬眼看向半空,目光凝于一点道“可有上佳疗伤之法报上来”
黑衣男子脸色也是一凝,随即略显沉重地摇摇头“还未见回报。不过,时日尚短,或许过几日就能有了。”
握书卷的公子抿抿嘴角,将手中的书卷往桌上一放,起身道“只怕,赶不及”
黑衣男子的脸色也彻底沉重下来。
虽然话没说完,他却知道,这赶不及之后意味着什么,那将意味着大战后无数没有把命丢在战场上的兄弟,会因外伤感染恶化而悲惨死去。他忘不了那些兄弟们不甘的目光,忘不了那些兄弟被伤病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悲惨模样
“嘛的,说什么医药世家,悬壶济世的,却连个治外伤的方子都拿不出来,偏偏还个顶个两眼盯着给大军药材供应我这就去把那些只吃粮米不干正事儿的草包货抓来审问,我就不信问不出一个治外伤的好方子来”黑衣青年一巴掌拍在石桌上,愤愤地起身就要往外冲,却被喝止住。
“站住”
一声清喝,声音并不大,甚至语气都是淡淡的,却让黑衣青年暴怒的脚步戛然止住。
“大哥”黑衣青年转回身,有些不甘地低叫。
秦铮抬眼,目光清冷地看过来,“你去把那些人抓来,就能问出治外伤的方子了即使用刑逼出方子来,你敢给兄弟们用”
黑衣青年瞪着眼,嘎巴嘎巴嘴,却一个反驳的字也说不出来。
他是武将,上阵杀敌行,斥候打探都行,却独独没有办法对付那些文绉绉手无缚鸡之力的郎中那些人,他一拳头下去估计就能打个半死,却没办法让他们想出上好的疗伤方子来。
看着黑衣青年一脸的不甘,秦铮抬手在他肩头拍了两下,安抚道“你且安下心来,再等两天”
“就这么等着”黑衣青年的目光在小院和石桌上扫过,边境战事一触即发,他们这半个月来却窝在这小院子里他早就焦躁的要冒火了
秦铮将他的不满看在眼里,竟勾起唇角露出一丝微笑来,这个洪展鹏是他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