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里,宾客如云,人来人往,谢琰这桌除了潘正卿,还有他的几个朋友。最让谢琰注意的是方氏兄弟,这二人方潇和方渊是一对双生子,长的十分相似,年纪只比谢琰大了两三岁的模样,模样清秀。只是兄长方潇眉目更加疏朗一些,两颊带了酒窝。
几人见过后,自是一番寒暄不提,方氏兄弟能和潘正卿坐在一起,身份自然不低,父亲是顺天府尹方天南,二人也早中了举人,估计以后也是要从仕的。潘正卿此人交友宽阔,八面玲珑,这桌坐的不是他的至交就是哪个好友。
方氏兄弟知晓谢琰来历后,问道“谢兄台,既是如此,怎么前几日冯春宴客不见你来”谁都知晓冯春可是大肆请了每府的解元等人。
谢琰还未说话,就被一个声音抢过话“估计他是没资格去吧。”谢琰听出这声音又是那个让人厌烦的秦舒林,也不回头,淡淡一笑。旁人看了,不免觉得谢琰怂了,心里不免轻视几分。
谢琰并不想让人知道他受邀却没去,扯了潘正卿谈笑,并不理会秦舒林。秦舒林一身青衣,大秋天却摇着折扇,风骚得很。
秦舒林见他不理会自己,心里越发恼怒,上前道“谢兄,你说呢”
谢琰漠然道“不知是哪里来的狗在这里狺狺狂吠”
秦舒林大怒,质问谢琰“你在说谁”
谢琰回头,道“我在说狗,可不是在说你。”
秦舒林正欲要上前收拾谢琰,却被潘正卿拦住了“我说秦舒林,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何况今日是赵府大喜的日子,怎么你还敢在这闹事”秦舒林冷静下来,看着四周的人都是冷漠或是厌恶或是敌意的眼神,后退了一步。
秦舒林虽然仗着是安阳公主的门客,很是嚣张。但是因为他的母亲曾是安阳公主的奴才,一日为奴终生这个烙印就洗不掉了。文人最重身份风骨,自然秦舒林在他们眼里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人物。
谢琰看着秦舒林落荒而逃的身影摇摇头,何必来自取其辱了。谢琰拿起酒杯和潘正卿一饮而尽,拱拱手表示感谢。
宴席开始,自
是一番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谢琰不擅饮酒,每次都是点到即止。谢琰杯子里空了大半,旁边一个小丫鬟执着酒壶要往杯子里倒,手上一个不稳,酒倾出大半,漫过桌子,濡湿了谢琰衣服的下摆。
谢琰起身,看自己的袍子也被弄脏了,旁边的小丫鬟吓的不行,潘正卿在那斥责她“你这小丫鬟,真是不小心,还不去拿干净衣服”
小丫鬟一听,跪下对谢琰道“这位公子,实在是奴婢的过失,奴婢带你下席去换衣服吧”
谢琰皱眉看了自己的衣服,也实在是不妥,便点头答应了。一路分花拂柳,越来越清幽,谢琰不免防备起来。到了一处临池所居的竹屋,小丫鬟才停下。匾额上三个烫金大字临水居,外面种植着松竹菊,小径蹋来,像是一个隐居之士住的地方。
小丫鬟低头恭谨道“公子,这里是府上待客之所,你现在在这里等着,奴婢去为你取干净的衣服。”
谢琰点点头,自己一马当先进了屋子,里面满是书籍,用一扇檀木屏风隔着。进了里间,墙上挂了一幅前朝的秋景红枫图,榻上摆了一副棋盘,旁边地上放着两盆金桔。
谢琰本想去榻上歇着,不想脑袋突然有点晕眩,走路都变得晃晃悠悠了,尽力的想清醒,却一头载在了榻上。
等谢琰晕过去,门外走进一个穿着湘色绣花褙子的女子,外面套着姜黄色如意纹比甲,下裙是八幅江南景裙,袅袅娜娜行来。赵如娘凝视着谢琰的面庞,有些痴了。
她自清宁一别,今日方才见到谢琰,前世的爱而不得,加上今生的不甘,让她有些快疯了。不过她不会轻易放弃的,谢琰是她的,只要她再次成为权势之主,不再想前世那样放不下自己的姿态,谢琰就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但是,她不能让谢琰就在现在这个时候忘记她,所以她想到了自己的庶妹,让嫣娘嫁给谢琰,成为她的棋子不就好了。
可惜,谢琰心高气傲,不愿意娶了嫣娘。赵如娘得知后,既是欢喜又是烦恼。欢喜的是谢琰果然看不上嫣娘,是了,这个世上只有她赵如娘才能配的上他啊。烦恼的是她现在不能和谢琰在一起
,但是她却一定要派一个替代品去。
赵如娘走近,谢琰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面如冠玉,剑眉高鼻。没了之前醒着时候的清冷,多了让赵如娘贪恋的温暖。赵如娘一时被迷惑,手摩挲着谢琰的脸庞,从她最爱的眉目到鼻子,再到凉薄的唇。
赵如娘坐下,身子慢慢往下倒,嘴唇就要印在谢琰的唇上。忽然,谢琰睁开了眼睛,迅速起身,将赵如娘掀到地上去了。
赵如娘大为惊讶,抬头看着谢琰“你没中香”
谢琰露出一个冷笑,从袖子里掏出半截香,丢给赵如娘“你这终归还是闺阁里的小把戏,上不得台面”谢琰之前进来就特意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香藏的地方也算隐秘,就在高梁之上,谢琰故意装晕引出了赵如娘。
赵如娘这个时候也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