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阁的霜清山不远处得以重见天日。
柏坠亲眼目睹了风朔登仙,他握了握手中的玉瓶,起身离去。
三个月的时间眨眼间度过。
繁荣的小镇上,欢声笑语时而响起,街边的叫卖声接连不断,孩童在街道上横冲直撞,不小心撞到人跌坐在地上。
孩童没反应过来,愣愣的抬起头,看到草帽之下一张俊秀无比的脸,流畅的轮廓线,嘴边噙着一抹笑,穿着朴素,身型高大。
他蹲下身,又把草帽往下压了压,孩童便只能看到他的下巴,他朝他伸出修长的手,声音低沉沙哑“可是摔伤了”
身旁人流穿梭不断,孩童被他这一声唤回了神,他羞怯的把小手放在那张骨骼分明的手掌上,小声的道谢,又跑远了。
柏坠看着孩童远去的方向,半响转过了头,进了一家客栈。
此时正是中午,客栈人最多的时刻,他进去后找了个角落坐下,草帽未曾摘下,叫了小二过来点了菜,随手倒了一杯水解渴。
这处离渺仙阁已经很近。
苏折青的魂魄,就在渺仙阁。
柏坠的灵识在客栈内扫了一圈,邻桌的客人在谈话,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落到柏坠耳中仍是格外的清晰,在听到“渺仙阁”三个字时,他眸光微动。
这三个月,带着风朔留下的书籍,他去了很多地方,脑中有苏折青的修炼记忆,再加上他的体质,修炼速度如同坐了火箭一般的上升。
风朔留下的书很杂,柏坠捡了几本阵法图来看,受益匪浅。
他食指摩挲着茶杯的杯口,神色若有所思,暗暗凝神听着邻桌的谈话。
“风车镇昨天夜里,又死了三人,听说死状凄惨,就像被吸干了血一样。”
“可别是他们镇中遭了什么脏东西”
“这动静闹的这么大,渺仙阁不管”
“你别说渺仙阁了,蕴雨轩山下前段时间,不也是出现了这种状况,最后不了了之了,现在才传到了渺仙阁门下。”
“莫不是他们蕴雨轩”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要被别人听见了,咱们可就遭殃了。”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渺仙阁、蕴雨轩
柏坠低头喝了一口水,蕴雨轩是离渺仙阁最近的四大仙门之一,其中大多是女弟子,手中的剑大多数是软剑,虽女弟子多,但实力不可小觑,堂主和星天门堂主似有过一段情史,两家关系亲如一家。
“也不知道是哪方人士如此胆大,竟直接在仙门脚下动手,手段还这般残忍阴毒。”
“我听说渺仙阁宗主亲自出马都未能摆平,已经给其他三大家传过信十日后便是仙门比试了,说是会设在渺仙阁。”
“这是真是假这么说,我们有机会见到各位真人了”
打听到了渺仙阁的近况,柏坠吃完结了账,离开了客栈。
月黑风高夜,白日修习的弟子都睡了,一人摸黑从房内走出,在暗中的柏坠瞬间打起了精神,他在这处盯梢盯了好几天了,总算是有了动静,也不免他废了好一番功夫才进来。
夜里,宰含烟走过长廊,她警觉性很高,不过一点风吹草动,她眼色顿时一凌,手中不知什么东西飞了出去,再回到她手中时,那东西上面醒目的插着一只气息已绝的鸟儿。
她一言不发,将鸟儿藏入袖中,继续前行,是不是左右张望。
七拐八拐,柏坠跟着她来到了霜清山,一路上好几次都差点把人跟丢了,宰含烟太警惕了,他不敢冒险跟太近。
等了好些天才把人等出来,若被发现,下次要跟人只会更难。
宰含烟身上的谜团有太多了,他多少能猜得到,当初那些嘴里说着是苏折青杀了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宰含烟嫁祸,毕竟除了她,柏坠也想不出还有谁会做这种事了。
联想零说过的话,他猜想宰含烟在两年前那次的昏迷,看到过未来的一些景象,只是不明白,到底看到了什么,让她竟如此恨苏折青,连魂魄都不放过。
进了霜清山,里头弯弯绕绕很多,但苏折青曾在这里生活了一年之久,对这里了然指掌,他有着这便利,才没把人跟丢。
他躲在树后,看着宰含烟进了石洞,石门合上,他在外面没有动。
柏坠摸着下巴,眯了眯眼。
什么事情,让她这样神秘,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这,他原以为宰含烟会下山
上次在客栈听到的流言蜚语,柏坠后来去查过,受害者死相凄惨,无一不是被人吸干了精血而亡,和两年前那些被“苏折青”害死的人有异曲同工之妙,皆有魔气残留。
要揭穿宰含烟的真面目,自是要一层一层的扒开她的伪装。
宰含烟子时进去,柏坠靠在树上,周围灵气有生命一般的进入他的身体,他摘了一片绿叶,在上面吹了一口气,他闭眼在眼上擦过,这片小绿叶如同有了灵识,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低空飞过从石门底下的缝隙进去。
柏坠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