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世上难道除了生死再无其他。
“以严刑逼供,必为天下人所指摘,你不敢。”赵用一顿,随后反应过来萧宁的打算,冒出这一句话。
“你以为你还是长沙夫人的儿子,看在前朝的份上,我会如同对你父亲一样,不会轻易对你动刑你莫不是忘了,你已经葬身于火海。
“作为一个人,你现在是杀害长沙夫人的凶手,证据确凿,你敢拒不认罪,动刑并无不可。”
萧宁接过话,好让赵用知道,现在他究竟是什么处境。
“你,你何来的证据确凿。”赵用是有些怕了,但就此认下,断不可能。
仵作恰好在这个时候走来,“明王,已然核对,这把匕首正是杀害长沙夫人的匕首。且长沙夫人身上的衣裳沾染血掌,若想确定凶手是何人,一核对便可知。”
这一位也是老手了,说起发现,正好可以用来指证赵用。
赵用在这一刻才是真正的怕了,不断地后退,却叫黑衣玄甲牢牢的捉住,不许他轻举妄动。
“拉过去比一比便可知。”长沙夫人的尸体就在不远处,方才仵作在一旁查看,如今再想验看究竟是不是赵用杀的长沙夫人,一试便知。
“我不验,我不验。”赵用不断的挣扎,岂愿意就此任人摆布,黑衣玄甲都是习武之人,万不能让他一个纨袴郎君挣扎开,将人拖过去,不由分说地在仵作所展示的衣裳上的血掌对比,一对,正好对上了。
“你还有何话可说”匕首是从赵用的身上搜出来的,长沙夫人衣裳上的血印,赵用的手掌与之比对正好,赵用纵然再想狡辩,如何狡辩。
“不是我,不是我。”赵用矢口否认,弑母之罪,不管是谁都只有一死,不为世人所能容,他断然不能担下这样的恶名。
“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由不得你。”萧评喝斥,且一声令下,“来啊,将他们父子推出去,将他们的恶行公诸于众,且让人知道,赵家之人都是何等的禀性。”
萧评言至于此,事情就不仅仅是赵十四郎和赵用父子二人之事,就连赵家,那是赵氏所有人都将为他们父子做的事付出代价。
赵十四郎的面容变得狰狞,这一刻却不愿意说话,清河郡主于此刻道“我可以证明他们父子都是无耻之极的奸佞小人,人人得以诛之。”
这一对父子,一个两个都是色欲熏心。不仅是前朝皇帝的妃嫔,就连前朝公主,他们都想收为玩物。也不想想赵十四郎可是长沙夫人的夫婿,是清河郡主的姑父。
长辈长辈,难道只是一句话
一个当长辈的对晚辈动手动脚,是为天下所不能容。
赵用更是弑母
弑母者,有违孝道,是为天理所不能容,人皆欲杀之而后快。
“说来,你刚得一个儿子,也算是后继有人。确定不为你的孙儿争取一番”清河郡主要人绝望,同样也要给他们希望,好让他们明白,她可不是凡事随口一说,并不行动的人。
赵十四郎这一刻才意识到,萧宁和萧评都不是在说笑,就连清河郡主亦有心要置他们父子于死地,恨不得将他们除之而后快,若是他们再想嘴硬,纵然他们不畏于死,臭名昭著,更是断子绝孙,牵连家族,他们不能。
“有后了吗”萧宁显得有些好奇地询问,甚是觉得这也可以作为一个突破口。
“是,只是一个小妾所出。毕竟整日花天酒地的人,并不想成亲,更不愿意受人约束。有后,也是因为姑母执意留下,否则这个孩子早便死了。”
其中的内情,自然是在赵府呆久的人最是清楚。
“人可还在”萧宁难得竟然得知这件事,甚是欢喜地冲一旁问。
“府里上下我已命人看护起来,任何人不得伤及于人,想是无事。”萧评并不清楚其中的细节,目光落在清河郡主的身上,可见这一位有心。
“派人去请。”萧宁将话说得客气,明明这一个孩子更是罪人之后,一家子就剩下眼下的父子,还是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她对孩子客气,亦不过是为了让人明白,有些客气,他们若是不懂得珍惜,将是何等后果。
赵十四郎这时候终于急了,连忙叫唤道“不,等等,等等。只要你们答应我,让我的孙儿活下来,不让我赵氏身败名裂,我可以把你们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
急切殷勤地望向萧宁,希望萧宁可以网开一面。
“父亲”赵用很明显并不认同,急切地唤一声,望他能改主意。
赵十四郎毫不犹豫地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我们可以死,可是我断然不能让赵氏绝后。”
一旁的尸体中,都是何人,赵十四郎根本不敢赌。
亦正是因为如此,他定要保存唯一活着,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