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又说“妈妈,我耳朵疼。”
可能是小时候高烧落下的病根,沈舟然一发烧左耳就疼痛难忍,连带着嗓子也疼,说不了话,听力也会受点影响。
沈妈妈知道他这个毛病,将他搂在怀里,指尖按摩着左耳后的穴位“那妈妈帮你按按。”
沈舟然“嗯”了声,缩在沈妈妈散发着洗衣液和阳光味道的怀抱里,头脑昏沉,耳边是沈妈妈缓慢的心跳声。
他说“妈妈,你还生我的气吗”
“妈妈不是生气,是心疼,”沈妈妈的手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头发,语气温柔又无奈,带着隐隐哽咽,“小乖经历了那么大的事都没有告诉妈妈,会让妈妈想,是不是在你心里不重要,你是不是跟妈妈生分了”
沈舟然连忙从她怀里抬起头,清丽眼眸定定看着她,怕少一丝诚恳她都会误会“妈妈很重要,在我心里只有爸爸妈妈和大哥最重要。”
沈妈妈看他认真的模样,笑了,怕他又想起不好的事故意逗他“那我们三个排个序呢谁第一,谁最后”
沈舟然的眼中充满纠结,思考半晌,放弃“都很重要,真的。”
“逗你的。”沈妈妈最喜欢看小儿子一本正经的样子,比逗弄大儿子有趣多了。
沈骆洲才不会给这么好玩的反应,只会反过来质问她,要是自己跟沈爸爸同时掉水里她会救谁,在自己答不出来后用眼神告诉她看吧,你的问题跟这个一样幼稚。
沈妈妈一想,噗嗤笑了“好了,别想了。休息会去吃饭,你都躺三天了,再不晒太阳小心发霉。”
沈舟然弯起眼眸笑了笑。
沈妈妈也笑,看着他眼睛笑。
沈妈妈永远忘不了这双
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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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妈妈中途想去厕所,可是到处都是人,只得去顶楼没什么人的地方。
一推开隔间门,就是满地的血,和一个赤裸裸、虚弱到没有力气啼哭的婴儿。
她扶着墙后退一步,瞬间明白过来。
有人在厕所产下了一个婴儿,丢弃在这里。
好像是出于求生本能,已经奄奄一息的婴儿睁开了紧闭的双眼,懵懂眸光看着门外的沈妈妈,发出了几乎听不到的哭声。
一切都恍如昨日,却已经过了将近二十年。
沈妈妈抚摸着沈舟然的发顶,微微笑了。
小乖在他们家,马上就要过19岁生日了。
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谁都不能把他从自己身边夺走。
她拍拍沈舟然“好了,换身衣服,妈妈在楼下等你。”
沈舟然换好衣服下楼,吃了午餐。
知道他现在没胃口,是为了身子硬往肚子里塞,陈妈也不敢做难克化的食物,基本上都是清淡的汤汤水水,让人看上去没什么食欲,却是沈舟然最常见的菜谱。
吃饭期间陈妈跟沈妈妈还聊起给他补身子的事情。沈舟然吃不了富含铁元素的动物肝脏,一吃就吐,就只能用其他食材来替换,慢慢调养。
吃完饭还是没精神,沈舟然陪妈妈看了会电视,上楼继续休息。
就这样醒醒睡睡,过了三四天人才显得精神一些,却又消瘦了一大圈。
五天后,他拨通了郑老先生给他留的电话。
“王院长,您好,我是沈舟然。”他恭恭敬敬问了好。
王渊临王院长,可堪称一句学界泰斗,对古文物极有研究。目前任职为国家首席博物馆馆长,历史考古研究所院长,b大考古专业终身荣誉教授。
那头是个爽朗的声音“哦哦,是你啊,老郑前几天就跟我提过你。”
沈舟然跟他解释了自己这么久才联系的原因。
听到他淋了雨发烧,还一烧烧了三天,现在才养好身子,王老先生一阵唏嘘“年轻人还是要注意身子才是。”
心下暗道,还真想老郑说的那样,挺脆弱的,经不起折腾,得好好爱护。
两人没扯几句闲话就说到了正事,王老先生说“我也不跟你多绕弯子,我们最近在考虑将文物推向年轻人市场,借助现在兴起的汉服热度,让更多博物馆里的物件走到老百姓生活中,你们管这个叫周边,我们起了个名,叫文创产品。但设计不是简单的复制黏贴,不是把你说的那个青铜纹样简单拓下来复制到别的地方就叫文创,这不是创意产品,是流水线产品。”
沈舟然说“我明白您的意思,当时只是在郑
老先生面前简单提了句,
,
还有待商榷。”
他简单说了下自己的想法。
王老先生听了频频点头,眼神惊喜,这想法简直跟自己不谋而合。
但他还是一副沉稳做派“你能明白就好。即便是有老郑给你写推荐信,我这里也是要走面试流程的。这样吧,你以商周青铜器纹样为题,设置一组文创产品,只需设计不用出成品,一个月后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