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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里。”严十四随口答道。这个老伯奇奇怪怪的,他不想多说。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是县太爷的猪,让吴家村的人帮忙养着。吴家村里住的全是官家佃户,帮县太爷养养猪很正常。赵老伯自以为找到了解释,放下心。
他又问严十四“我想找两个临工,你家可有年轻体壮的男人”
严十四看他一眼,往年这时候也常有人来找临工,他们村不少青壮年都会去。他们自己村子里种的粮食大半要被县里拿走,有时候还不如少种一点,出去赚些外快。
不过今年有了童冉,他们村就没人愿意出去了。
严十四道“有是有,不过最近地里忙,没空做临工的,你不如去县城里问。”县城里也有很多没有地的人,他们没有稳定的营生,都很愿意打临工。
县城里的人力要贵一些,赵老伯当然更愿意要吴家村的便宜人力。
“小兄弟,你家大人也许要去的,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跟他们说,他们回头得骂你了。”赵老伯道。
严十四无奈“那行吧,我带你去村里,不过我劝你别抱希望,今年咱村里真没人要出来做工。”
“不会不会,肯定有的。”赵老伯胸有成竹,牵起毛驴跟严十四往村里去了。
最近追肥已经结束,吴家村的壮劳力几乎都参与了修水渠的工作,赵老伯一进村,便看见几个壮实的年轻男人扛着木头往另一头去。
他连忙赶上去,问道“小兄弟,你们做不做临工啊”
吴家村的两个人回头,他们不认识赵老伯,不过看出了他的来意,笑着摆摆手“老伯,咱村里的事情还有的忙呢,不做。”
赵老伯傻眼,两个人扛着木头走了。
赵老伯不信邪,他又在村里转悠许久,还到地里头去了。一路上,他不停问人家做不做临工,吴家村的人都摆摆手道“不做,今年要丰收呢,不做临工了。”
竟然都不做。
赵老伯拧了一把自家的小毛驴,那驴子哼出一股热气,踢踢腿。
它会痛,不是在做梦。
可是这吴家村的人怎么突然变了样,连临工都不想做了
“这个呀,咱县里来了新的田畯,你不知道”吴富强也被他问了,还攀谈起来。
赵老伯还真不知道这个,以前的田畯只刮钱不管事,他们这些有地的不好刮,自然极少打交道了。
“咱新来的田畯姓童,人可好了,免了咱们的佃租,还教了我们堆肥呢。现在又帮着我们修水渠,以后这地里再也不会缺水了。”吴富强道。
旁边有人提醒她,别跟外村的说太多,吴富强笑笑,走了。
免田租修水渠赵老伯满心疑问。
他在吴家村逗留了一天,吃光了干粮,却一个临工也没找到。晚上回去,他跟老伴讲,吴家村的人在修水渠,老伴恨铁不成钢的点点他的脑袋“你傻啊,没有水有水渠能管什么用吴家村的人笨,你也笨呐”
赵老伯想,是这个理,他得跟吴家村的好好说道说道,叫他们来自家做工。
第二天,赵老伯又去了。
吴家村的人却没有在修水渠,家家户户都聚在一个小院子那里。赵老伯也钻过去,听到人群里有人说,田畯的设计图出来了。
赵老伯拍了拍站他旁边的小伙子,想问个究竟。
那人一瞧,这竟然是个外村的,忙喊了人把他往外头赶。
小院子里,童冉拿出三张设计图。
这是他这几天连夜画出来的,改了许多稿。
他之前跟村民们说的井水灌溉只是他的设想,他曾在文献里见过这样的浇灌方式,可是具体如何设计这些水井,却需要他亲自动手。
童冉的院子里有一张大桌子,村长、吴富强等人都围在桌子边,今天村里大大小小的人家都来人了,等着童冉告诉他们水井的建法。
“我这儿有三种设计。”童冉道,他用正气提高了自己的音量,院外也能听得清。
“三种不用水井了”吴富强问。
“用的。”童冉道,“都是在井上架设水车,依次从井里汲水汇入水渠,用以浇灌的设计,只不过水车运动的动力不同,我设计了三种。”
“这还有不同”吴富强惊讶。
“当然。”童冉指着三幅图例最简单的一副道,“这是人力的,只要以人力转动这个把手,就能带动井上的轱辘,让水车自动汲水浇灌。”
吴富强和他们顺着童冉所指的,细看起设计图,这副图比较简单,大部分人都能看懂个七七八八。
“那另外两种呢”有人问。
“另外两种是畜力和风力的。”童冉道。
这两幅设计图比较复杂,大部分人只能看懂一个是用驴子拉,像磨坊一样,一个是用风推的。至于这么个构造,除了轱辘和水车这些与人力一样的部件,其他他们就看不懂了。
“这图纸咱看不懂啊田畯,要怎么造”
“是啊是啊